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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飛笑著答道:“要不我怎麼說他們沒有g家戰略呢!作為島國,先天受限,即使巔峰期的大英帝國,也沒辦法侵略歐洲大陸,只能利用自身的海洋霸權,來搞歐陸平衡,遏制大陸國家。只能說是‘甲午戰爭’和‘日俄戰爭’迷了日本人的眼睛,讓他們產生一種錯覺,感覺自個上岸也行。執行著大陸政策,卻把錢投給海軍,哼~完全是精神分裂,最終怎麼可能不失敗……”
說到這裡,楚明和王東明都沒在這個話題糾纏下去。
雖然杜飛的觀點說法並非無懈可擊,但有自己的觀點,而且能自圓其說,就已經足夠了。
尤其楚明,其實剛才這個話題,是他對杜飛的一個試探。
如果杜飛說不出什麼,表明能力有限不過如此,他也不會再提及下個話題。
杜飛救過楚成,算對楚家有恩,以後就當個酒肉朋友罷了。
將來杜飛有難,他家幫襯一把,就把這個人情還了。
但是現在,杜飛的觀點雖然談不上振聾發聵,但也頗有一些見地,令人刮目相看。
楚明飛快給肖慧芳打個眼色。
肖慧芳十分默契的開口道:“小杜,嫂子跟你大明哥,眼下有件事兒,拿不定主意。”
杜飛微微詫異,沒想到還有這茬等著他。
他看了看楚明,又看向肖慧芳,這兩口子明顯不是臨時起意。
杜飛皺了皺眉。
他不會自以為是,覺著楚明真的向他求教。
或許有求教的成分,但最多也只是參考罷了。
最終拿主意的還是楚明,甚至連楚明自個都沒資格拍板。
楚明作為楚家下一代傾力培養的種子,他早就不是單純為自己活著。
他的工作,他的婚姻,甚至他的孩子……
這就是作為家族繼承人,享受家族資源堆砌,必然要付出的代價。
杜飛好整以暇,笑了笑道:“您瞧得起我,那我就當一把狗頭軍師,給您參謀參謀?”
楚明接過話茬道:“其實這件事跟你也有關係。”
杜飛露出疑惑表情,卻沒做聲。
楚明則道:“我跟慧芳結婚後,原本等過完年,要外放到南邊……”
杜飛立刻明白。
以楚明的資歷,外放出去肯定要提一級,最次也得是個實權的副縣。
再熬兩年資歷,提正處級,水到渠成。
杜飛不明白,面前一條康莊大道,有什麼好糾結的?
楚明則看了看朱婷道:“但前兩天,因為我媽和小婷那事兒,情況有了一些變化。現在有機會留在京城部委,要是擱你,你是走,還是留?”
杜飛聽明白了。
大概這次的博弈中,楚家和朱家佔了一些上風,從敵對方那邊搶來一些資源。
令楚明可以不必外放,留在京城就能更進一步。
按道理,京官肯定比外官值錢,將來發展潛力也更大。
但既然楚明還在糾結這件事,說明這件事沒這麼簡單。
看楚明和肖慧芳的意思,也沒打算講明。
這個問題可不好回答。
杜飛沉默下來,夾起剩下的半盤子羊肉,一股腦都挑到火鍋裡,用筷子攉攏幾下,挑出來一大坨,放到醬碗裡,沾滿了芝麻醬,一口塞到嘴裡。
一邊嚼著,還一邊扒了一瓣大蒜,沒等把肉嚥下去,也塞進嘴裡。
這時候,所有人不約而同的沒說話。
屋裡只有“咕嘟咕嘟”火鍋燒開的動靜,還有“咔呲咔呲”蒜瓣被嚼碎的聲音……
足足有半分鐘,杜飛終於把肉吃下去,又自斟自飲,喝了一口酒,這才說道:“大明哥,您這個事兒吧~按道理我不好說。不過,今兒喝酒了,慧芳姐又問了,我就姑且一說,您就姑且一聽。”
楚明點頭,也跟著喝了一口酒。
杜飛不緊不慢道:“大明哥,您應該知道‘重耳在外而生,申生在內而亡’的典故。”
楚明道:“出自《史記》,晉世家,重耳、申生皆為晉獻公之子,申生為嫡出太子。獻公夫人去世,納驪姬為夫人,生育公子奚齊。晉獻公愛驪姬,有意廢立太子。驪姬也處心積慮要害太子申生,立她兒子奚齊為太子……重耳得知訊息,立即逃出晉國,周遊列國,尋求幫助。而申生明知有人要害他,仍愚忠愚孝,不肯逃離,最終被害。”
楚明說完,杜飛一拍巴掌,笑道:“就是這個典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