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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易中海一個‘我艹’說了一半,總算瞧出是杜飛,長出一口氣道:“你這,咋一聲不響的!正好,把東西還給你。”
說著就從兜裡掏出一把五金件遞過來。
杜飛接過來嘿嘿笑道:“謝您,一大爺,這次多虧您出馬。要我說,這院裡就得有您這樣德高望重,又願意給街坊鄰居幹實事的大爺才能壓得住。”
杜飛送上一頂不要錢的高帽。
易中海聽了心裡美滋滋。
剛才聽一大媽所說的情況,杜飛不僅在區裡有關係,又在街道辦站穩了腳跟,說話分量自然不同往常。
就在這時,突然從賈家屋裡傳出一聲悽慘的哭嚎。
那明顯是棒梗的聲音,也不知讓秦淮茹拿啥打的,好像尾巴讓人給踩了似的。
易中海扭頭看過去,眼神中浮現出複雜情緒,嘆道:“這個小棒梗……唉~”
易中海兩口子,這麼大歲數無兒無女,雖然八級鉗工一個月工資九十九塊錢,生活條件是沒得說,卻為將來養老發愁。
前幾年,傻柱他爹跟著寡婦跑了,留下傻柱和雨水這對兄妹,一大爺時常幫襯他們,就是為了將來有朝一日,傻柱能給他養老送終。
還有賈家,賈東旭死後,剩下倆寡婦仨孩子。
易中海同樣能幫就幫,做下許多人情,也是一個道理。
其實,所謂養老送終,養老還在其次,易中海兩口子的積蓄不少,將來老了廠裡也不會不管。
他們真正擔心的是身後事!
沒兒沒女的,死了連打幡戴孝的都沒有,逢年過節也沒個燒紙的,那才是真正淒涼。
原本易中海對棒梗還有點覬覦,但剛才在賈家,他說明情況後,棒梗看他的眼神,就跟小狼一樣,全是仇恨憤怒。
以前對賈家的幫助,對他們兄妹的好,都變得沒有任何意義。
此時秦淮茹家裡,棒梗的慘叫還在一聲聲傳出來。
杜飛沒興趣聽下去,跟易中海打聲招呼,就轉身回到後院去,把拿回來的五金件塞進帆布下面,然後推上腳踏車,就想回紅星旅社。
還沒出月亮門,就見秦淮茹家的門突然開啟,從裡頭衝出一個人。
大冷天的,也沒披著棉襖,就穿著個毛衣,踉踉蹌蹌,繞到房後。
那邊是冬天儲藏大白菜的菜窖,過道上堆著雜物,那人竟輕車熟路,在黑暗中繞開種種障礙,開啟地窖門就鑽進去。
杜飛沒想到,體態豐腴的俏寡婦,還有動如脫兔的一面。
其實黑燈瞎火的,他也沒看清是誰。
不過從賈家出來,因為沒穿大棉襖,更顯得身段婀娜,總不可能是賈張氏那老虔婆吧!
杜飛眨眨眼睛,瞧四周無人,眼珠子一轉,索性把腳踏車靠在一邊跟了上去。
剛靠近地窖門,就隱約聽見裡邊傳來沉悶的哭聲。
杜飛輕輕開啟門走進去。
裡邊烏漆麻黑的,也沒點燈。
只能隱隱約約看見一個人,坐在堆放雜物的木架上,整個人縮成一團,雙手捂著臉,雙肩顫動著,在嚎啕大哭。
大概哭的太投入了,也沒發現有人跟下來,直至杜飛靠近到跟前才覺察,嚇得通身一顫,猛的抬頭喝道:“誰!”
“是我~”杜飛應道:“剛才我看你哭著跑出來,怕你出事,就跟來了。”
秦淮茹聽出杜飛的聲音,莫名的有些安心,慶幸來的不是傻柱,也不是許大茂,或者別的人。
按道理,傻住這幾年接濟她家,秦淮茹是心懷感激,也對傻柱有些情愫。
但在此時,聽到杜飛聲音,俏寡婦卻自然而然的冒出這個念頭。
她這麼聰明的女人,怎麼可能看不出傻柱對她的心思,但她心底卻不怎麼看得上傻柱。
傻柱雖然憨厚實誠,為人也善良,但賣相一般,跟白白淨淨,文質彬彬的賈東旭沒法比,還邋里邋遢的,不修邊幅。
秦淮茹現在雖然落魄了,但原先當姑娘時,也是心高氣傲的。
別看她從農村出來,又是個女孩,但長得漂亮,在村裡沒人敢輕易給她臉色,因為你不確定這丫頭將來會嫁給大隊書記的兒子,還是成了縣裡領導的兒媳婦。
後來嫁到京城,雖然有個不好伺候的婆婆,但自家男人長得精神,捧著國營大廠的鐵飯碗,一家人吃穿不愁。
直到這個時候,秦淮茹心裡都還是驕傲的,每次回孃家總要帶足了東西,讓鄉里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