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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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鬍子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他邊上的小霸王,那小霸王這才哭著臉從身上摸出了一錠銀子,遞了過來。
顧早接了,掂了下,約莫有一兩,摺合一貫的錢,這才冷笑道:“這錢賠這油果子是綽綽有餘了,剩下的便當是這女孩的壓驚錢了,多謝小公爺的大方。”說完竟是再也不看一眼,自己已是扭頭鑽進了艙。
此時龍口應該已是通了,遠遠的河面上的船隻瞧著已是開始挪動了,眾人見已是沒有熱鬧可瞧了,便也都慢慢散了去。
方氏眼見著一場禍事居然就這樣消弭了,還道是自己的撒潑起了果效,早已經不知道唸了多少聲阿彌陀佛,怕對方那叔侄倆反悔,急忙從船板上爬了起來,呼喝著船家撐了船快走。
那大鬍子男人眼看著這船漸漸蕩遠了,竟是再也沒見剛才那女子露出臉來,心中微微有些悵然,轉頭瞧見邊上自己侄子的那一副邋遢樣,又是好笑又是好氣,低聲喝道:“還不快去換了衣服,你前個月剛鬧出的那人命官司還沒歇,害你祖母氣了半個月,現在又想得風寒再讓她鬧心嗎?”
那小霸王似是有些怕他,縮了縮脖子,又朝顧早那已經遠去的船瞧了一眼,這才低了頭,在那些丫鬟的簇擁下,進了畫舫。
卻說顧早換了衣服,擦乾了頭髮,將方才那一兩銀子遞給了那賣油果子的女孩,那女孩死裡逃生,又白白多得了這許多錢,對著顧早便要磕頭,顧早急忙將她攔了,又送了她上岸,自己一家這才繼續朝了汴京而去。
不過兩日,便是到了碼頭,卻不是汴京城裡,只是城外汴河的一個停靠埠頭。
船剛靠碼頭,便已是湧上了幾個腳伕,爭著要替他們搬運東西上岸,方氏未見過此等陣仗,怕東西被順了去,牢牢按住了大聲喝止。
那幾個腳伕停了手上的動作,面面相覷,卻是都笑了起來,心知是碰到了鄉下的婆娘,其中一個便笑道:“媽媽卻是休慌,我們都是那太平車的腳伕,你家這許多東西,也沒個人來接,不僱個車,難道竟是要用手提溜了進城?”說著便指著碼頭上停靠的一溜車。
顧早望去,見那車有個四方車廂,沒有頂的,板壁前方突出了兩根直木,長約二三尺,車前套了六七頭騾子,想來便是東京城裡那專門做運送生意的車了。
方氏這才鬆開了手,回身瞧了眼自己的七八託家當,想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靠手拎進去的,又怪顧大一家不來接,這才無奈地問起了價錢。
顧早報出了前次胡氏信中所提的那租來的房子的地址,那些腳伕聽了,便笑道:“這卻有些遠了,在那五丈河的染院橋一帶,從這裡去,卻是要一百個錢。”
方氏大驚,人已是跳了起來:“你當我是鄉下來,詐我呢!我打揚州來,什麼沒有見過?這怎就要一百錢了?”
那腳伕急忙叫起了屈:“媽媽你這話說的,這裡是東水門,到那染院橋,卻是要繞大半個城,今日生意不好,不過收你一百錢,就當是利市。”
方氏連連搖頭,嘴裡只是嚷著:“這許多錢,我卻是可以買兩鬥米,太貴了,太貴了。”
那腳伕嘲笑了起來:“媽媽,你這一百錢到了東京,可就只能買一斗半了,哪裡來的兩鬥好買。”
顧早懶怠聽方氏和他糾纏,插嘴說道:“四十錢,你去便去了,不去我再叫別人。”
那腳伕把頭晃得像個撥浪鼓,拔腿就要走,顧早見他神情不像是裝的,心知東京城裡什麼都是貴的,想了下,便叫住了道:“加你十個錢,五十,去也是不去?”
那腳伕尋思了會,終是肉疼似的點了下頭,回身叫了人,七手八腳便將船上的東西都搬運到了那太平車上。
顧早付了船家的錢,道了謝,這才扯了仍是嫌貴的方氏,跟了上去。
那太平車的車廂很是寬大,放了顧家的大包小包,仍是有些空的,當下顧早一家便也上了車廂,那腳伕在車的中間掛了個鐵鈴,一甩手中的鞭子,七八個騾子便拖了車,一路響著往城門去了。
關於租房的貓膩
靠近城門,汴河沿岸便都栽種了楊柳樹,牆刷得粉白,看著很是齊整,過那東水門時,抬頭便瞧見跨河有一道鐵裹的窗門,腳伕說是每逢夜間便像閘一樣垂下來接著水面,方氏聽了嘖嘖稱歎不已。 等入了城,方氏一雙眼睛便更是不夠瞧了,只見那唐家金銀鋪、溫州漆器什物鋪、果子行、梁家珠子鋪、百種圓藥鋪、車家炭、李家香鋪、王樓山洞梅花包子……一個個招牌是密密相連。大街上人來人往,車馬不絕。又過了那南門大街,入了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