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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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了家中,也已是天黑了,三姐和柳棗已經是去支攤子了。顧早讓方氏在家歇了,自己便也趕去了,等賣光了收攤回家,各自收拾了睡下,耳朵邊便已是聽到了遠遠傳來的這東京城裡夜間巡防走水的敲梆聲了。
這屋裡已是用兩塊板搭起了個大通鋪,身邊的三姐和柳棗很快便入睡了,躺在外側的顧早聽著外間裡傳來的方氏的鼾聲,卻是有些睡不著。一會想著白日太尉府裡再次遇見的那人當時望著她時的那個神色,一會又想著自己計劃了有段時日的那事,翻來覆去了很久,心裡煩躁了起來,忍不住便披衣坐了起來,點了油燈,伸手將藏在床底那堆磚裡的小罐子扒拉了出來,清點著裡面的換過來的銀子。最後數下來,統共卻是已經有了將近五十兩的數目了,也就是差不多五十貫的錢,雖不多,但在夜市上開個食檔,想來應是夠了。
心中打定了主意,便覺痛快了些,輕手輕腳將罐子放回,噗地一口吹滅了油燈,這才爬上了鋪,睡了下去。
顧早這邊遲遲沒有睡著,那太尉府的南屋書房裡,此刻卻也是有個人仍是秉燭坐在案前,手上拿了卷書,卻是半日裡沒有看進去一字,也不知在想著什麼。良久,才隨手丟下了手上的書,回了自己臥房,卻瞧見一片燭色中有個丫頭正坐在那桌邊,正是他此次回來後老夫人派了過來伺候的繡心。
那繡心今晚卻是打扮得花枝招展,領口微微地外掀,遠遠地便聞到了一股子香粉的味道,見楊昊站在了門口,急忙笑著迎了過來,到了跟前一步遠的地,卻又停了下來,微微垂了頭,露出了耳後一段白嫩嫩的脖頸,怯生生道:“二爺,知你平日在書房裡不喜人進,所以也沒敢過去打擾,特意給做了八寶羹,連老夫人嚐了都說好的,我方才熱過的,伺候二爺用了可好?”
楊昊微微地皺了下眉,卻是淡淡道:“羹留在桌上便可,你自下去歇了。”
繡心用貝齒微微地咬住了紅唇,抬起了眼,水汪汪一片地望了過來,柔聲道:“二爺,老夫人讓我過來伺候的,若是二爺不滿意,只怕老夫人知道了會責怪的。”口裡說著,那身子便已似軟得沒有了骨,貼了過來。
楊昊側身已是讓過,頭也未回,到了那南窗推開窗格,這才覺著滿室那讓人窒息的香粉味淡了些。
繡心呆呆站著,眼裡已是閃出了淚光,突地一陣涼風湧了進來,她穿得薄,禁不住抖了一下,見楊昊竟是連眼角也沒閃向自己,跺了下腳,這才怏怏地轉身去了。
楊昊望了眼桌上那碗子花花綠綠的八寶羹,突的想起了那日在金明池邊守道堂裡吃過的那頓蟹酒和那一盆子淨手用的綠汪汪的菊花湯。原本以為是石家娘子做的,待過幾日他想再去饕餮一番,卻被告知原來是出自那學堂裡新近進學的顧青武家的二姊。
顧二姐,那個那日他在馬上,她在地上,一路送進了西水城門,今日卻又在自己家中碰上的小婦人。
他在心裡唸了下這個名,眼裡閃過了一絲淡淡笑意。
此時的顧早已是迷迷糊糊剛要入睡了,驀地打了個寒噤,睜了下眼,抵不住睏意襲來,又睡了過去。
顧早第二日起來,那方氏已是在吭哧吭哧地洗刷蘿蔔了,她到了隔壁沈娘子的門前,叫了幾聲,沈娘子早笑著迎了出來。原來顧早是想託她幫著打聽下那州橋一帶一長溜用棚子搭出的夜間食檔的攤位有沒要出租或轉讓的。
“嫂子日日在酒肆裡,想必那訊息也是靈通得緊,若是哪天聽見有空了出來,還請告訴我一聲。”顧早笑著說道。
沈娘子卻是有些驚訝問道:“二姐,那些個食檔雖是白日裡拆了棚子,夜間才出來做生意的,只是那租金卻是不低,你賣醃貨隨便哪裡都可,這租金就省了一大筆,為何要專門弄個棚子?這卻叫人不懂了。”
顧早笑道:“嫂子有所不知,那醃貨雖是走俏,只終究是個利微的。我想著弄個稍微大些的,那街面的鋪面是不敢想的,只是指望著那搭起來的棚子應是租價稍低些,若是有個,既賣那些個醃貨,再則也賣些麵食,想來進項會大些。”
沈娘子聽了這話,點頭嘆道:“你想得倒是不錯,只是未免辛苦了些。”
顧早笑眯眯道:“辛苦卻是不怕,只是麻煩嫂子幫我留心下了。”
沈娘子自是滿口應承了下來,顧早謝過了,這才轉回了家去,那方氏早支起耳朵聽見了方才的對話,扯住了顧早又要刨根問個清楚,顧早無奈,這才解釋了道:“娘,那州橋一帶南去密佈酒肆食店,夜市裡買賣日日做到三更,比這西街的更要熱鬧些,我想著在那租個攤子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