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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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然,難道不是對自己的一種責任開脫嗎?平心而論,在他慢慢轉變,在他一點一點的越走越遠的時候,她可有用盡全力的去阻止?可有竭盡所能的去挽回?可有正式的向他提出抗議,表達自己的不滿?
她沒有,她只是在一切已經成為定局的時候,才去怨他怪他,卻並沒有在之前作出什麼實質性的努力。
她來自另一個世界,所以她把她所認同所崇尚的一些理念當做理所應當,天真的以為別人也會這樣想。卻不知有些事情就如河道,不經常去疏通,不去維護,定會有決堤的那一天。
說到底,終究是他們太過年輕,那時的他們,對愛情一知半解,不知道該如何表達的自己的感情,也不知道該如何去維護這份愛戀。只固執的單純的認定什麼對對方是好的,就一聲不吭的去做,卻不明白,困難貧窮絕境仇恨都不是愛情的致命傷,毀滅愛情的真正殺手,是兩個人忘記了如何去溝通。
歲月流逝,當此時已為人妻為人母的楚喬站在這裡的時候,她突然能理解燕詢所做的一切。前世沒有親人,沒有親眼看著愛的人死去,所以她永遠不會明白那是怎樣一種瘋狂的痛恨。如果現在,有人傷害諸葛玥,有人傷害雲舟和珍珠,恐怕她的報復不會比燕詢好多少。
因為不是自己所愛,所以便無法感同身受。
這一刻,她終於明白了。
天地蒼茫茫一片,月亮從雲層中鑽出來。燕詢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線下,楚喬望著他消失的方向,恍惚間,似乎又看到了很多年前的那個下午,少年的眼睛閃爍著明媚的陽光,嘴角高傲的挑起,有著意氣風發的少年意氣。他彎弓搭箭,箭矢如流星般射向自己,擦頸而過,給了她一片重生的豔陽。
然後他輕挑眉梢,目光射過來,感興趣的望著她。
須臾間的目光相接,好似鑄成了漫長的一生一世,他在那一頭,她在這一頭,曾經的咫尺之地矗起了萬仞高山,光影縈繞於睡夢之中,漸成巍峨的挺撥。優惚間,又是那年的青草搖曳,虛空楓渺,仰頭望去,仍舊是天藍如鏡,似乎可以側映出年少單純的臉。
依稀可看見時間在指縫間流逝,溯流而上,又是那年草長鶯飛,陽光少年坐在茂密的村上,拾起一枚松果,打在女孩子的髮髻上。女孩子怒氣衝衝的回過頭,舉起一隻中指,遙遙的比劃。本來是罵人的嘲諷,對方卻以為在道歉。歲月從“我會永遠在你身邊,走到了“我們從此一刀兩斷”,終於走到了無法再繼續的終點。偶爾午夜夢迴,憶起多年前那張年少天真的臉,已經模糊不清,看不清眉眼,只有那句在風中飄零的話,一直的迴盪在耳邊一“我再幫你一次,我就不姓燕!”
可是終究,還是忘記了賭氣的誓言。就好像後來的承諾一樣,被撕得支離破碎。
鬢髮碎亂,眼梢清澈,畫面古老而破日,卻依然純潔恬淡。
原來,時間已經過去了那麼遠,只是那些記憶,藏於腦海深處,變成了寂寞的候鳥,徘徊不去,一直一直。終於,歲月對他們說,一切已經輪迴。
大風吹來,她卻不覺得冷,比起這個冰涼的塵世,她已經得到了太多太多。年輕時的傷懷漸漸遠去,被灰塵覆蓋,漸成看不清頭臉的豐碑。往事如風,在半空中凌亂的飛舞,如同破碎的紙鳶,掙脫了線,一去不復返。
馬蹄聲在背後響起,她卻沒有回過頭去。隨後,一隻有力的手臂一下環住了她的腰,就這樣一點情面都不留的將她抱緊,男人黏醋的聲音在耳畔酸溜溜的響起:“怎麼?和老情人敘完舊了?”
楚喬回過頭去,看著諸葛玥這段日子明顯消瘦了的臉,突然伸出手來抱住他的腰,埋首在他胸前,靜靜的一句話也不說。
諸葛玥頓時慌了,按照正常的情況來說,這個時候的楚喬應該按出秀麗王的架勢和自己鬥嘴才是,如今這個模樣,豈不是太奇怪了嗎?
“怎麼了?”諸葛玥推她的肩,皺著眉,突然陰森森的沉聲說道:“姓燕的欺負你了?”
楚喬也不說話,只是靠在他懷裡。冷風中,她單薄的身材顯得尤其消瘦。
某人突然就怒了,好你個燕詢,我好心好意把老婆借給你看一會,竟然敢欺負我的人?
諸葛玥推開楚喬,大步就向戰馬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我去修理他”,
“別走。”
楚喬突然拉住他,從背後環住他的腰,臉頰貼在他冰冷的鎧甲上,像是一隻依靠大村的小草口風從遠處吹來,捲起地上的埃埃積雪,諸葛明無奈的轉過身來,抱住自己的媳婦,哄孩子一樣的小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