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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雯拉了進去,將要說話,眼淚先流出來,倒是把晴雯給驚住了,也不哭了,只望著花惜,說道:“如今是我要出去了,你卻哭什麼?”花惜哽咽了一聲,忍著淚,說道:“你出去了,我們不就分開了,難道我是鐵石心腸,不難過的?”晴雯望著她,便也流淚。花惜說道:“你這番全是無妄之災,乃是有人從中陷害,我是知道的,此後之事,你放心……我自會安排,總不會叫你白吃了這個虧。”
晴雯點點頭,說道:“你明白就好……我……我也是捨不得離開的。”就又哭,花惜從懷中掏出帕子來,就替她擦淚,又替她將凌亂的頭髮整理了下,說道:“大家都是捨不得的……這個不用說,方才我去求情,太太不準……這也罷了,我們抗不過,如今抵不住要離開,我只不放心,要求你一件事。”
晴雯問道:“我知道你盡心了,只是你何苦又去求太太?你也不是不知道,二爺求了一回,反倒更惹怒了太太,你再去,豈不是又招攬嫌疑上身?你為我這份情,我是深明的。——你說,是什麼?我勸答應了就是了。”
花惜垂淚,忍了忍,便說道:“第一,是你這病,我不放心,總要養好了起來才是,第二,你出去了,你這哥嫂,不是好的,你是清清白白的好人,倘若跟他們一塊,也混不出好來,必定要找個出路才是。然而他們兩個鬼迷心竅的,倘若要商量賣你……卻是不妥當……”
晴雯眼睛紅紅地,聽到後來,便說道:“你別說這個,倘若要打量賣我,我自自盡死了罷了。”花惜用力握住她手,說道:“卻不許你打這個主意!”晴雯哭道:“那如今我卻又能如何?”
花惜想了想,說道:“你別急……你哥嫂縱然賣你,也不值得幾兩銀子……我有個法子,你過來,我跟你說。”
晴雯便湊過來,花惜低低地在她耳畔說了幾句話,晴雯略露詫異之色,聽到最後,卻猶豫起來。
花惜說罷,便問道:“你覺得如何?”晴雯說道:“這……這也未嘗不是個法子。”花惜說道:“先顧眼前,總之你先跳出那個火坑再說便是了。”晴雯想了想,嘆道:“既然如此,也好。”花惜說道:“那便如此說定了,你記得我的話,在外頭靜靜地把身子養好為要,別辜負我一片心意。”晴雯點頭,道:“那我便去了,日後你……”
花惜見她哭的楚楚可憐的,便伸出手來,將她抱住,在她耳畔低聲說道:“你放心,我也不會長久留在此處的,你好端端地出去了,便只管等著,我遲早也會出去,大家遲早晚都會再見到的。明白麼?若是明白,就好生記得我說的。”
晴雯趴在花惜肩頭,流了兩滴淚,心底酸酸地,終於說道:“我記得了,你也放心,只不過……這屋裡不太平,你日後也要多加小心了。”花惜將她鬆開,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將那方帕子放在她手心裡,說道:“我明白。”含淚微微一笑。
當下,晴雯便被她嫂子帶了出去。寶玉回來後得了信,大驚,要去探望晴雯,卻被花惜攔下。
晴雯在她哥嫂家裡,那病似乎漸漸重,咳的厲害,她嫂子只以為她得了“女兒癆”,便更加不好言語待她,動輒便罵,晴雯偶爾悲從中來,便流淚,拿出花惜送的那帕子來,看一會兒,卻又笑一會,好歹地只撐著。
不幾日,外頭卻有人來,有意要買晴雯出去,晴雯的哥哥知道晴雯不妥當,一時就不敢答應,回來跟她嫂子商量,那女人是格外的見錢眼開,本是以為晴雯如此死了卻不值錢,如今見有利可圖,哪裡不心動的?趕緊就攛掇著晴雯哥哥答應人家。
晴雯哥哥是個最沒用的,外號“多混蟲”,是有名的怕老婆,糊塗腦子。便從了他媳婦的話,出去答應了人家,屋裡頭,晴雯嫂子就把晴雯拉起來,將她隨意打扮了一番,臉上多擦了些脂粉,掩一下那病重的痕跡,就將人急急忙忙地送了出去。
晴雯出了府,昏昏沉沉地,被一頂小轎子抬著,在城內轉了一會兒,終於停下來,立刻有個女孩兒迎上來接了,晴雯抬頭一看,卻是陌生不認得的,這一刻,屋內又走出個半老婦人來,雙雙迎了晴雯進去了。
一行人進內,那丫頭就扶著晴雯到裡屋去,裡面暖融融的,很是舒服,只隔著一面牆,因此外面說話也聽得明白。
外頭的人就在廳中落座了,便有個男子說道:“花大娘,人已經送過來了,我瞧姑娘身上的病沒好,一會兒再給您請個好大夫來。”
那中年婦人說道:“真是有勞哥兒了,我們家的兒子不在家裡,全賴了哥兒勞動。”那男子笑道:“大娘萬別客氣,我還沒說呢,我欠著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