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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著氣,慕容衝將她攬到懷中,略帶了幾分無力,輕啄著她的面頰,喃喃地喚:“碧落,碧落……告訴我,那些不是真的。”
碧落睜開驚惶的黑眸,無措地望著蹂躪了自己,卻顯得如此脆弱的男子,張了張唇,終於嗚咽道:“碧落喜歡衝哥。”
慕容衝便笑,滿足而又不甘地笑:“慕容衝也喜歡雲碧落,不管她做了什麼,都只喜歡雲碧落一個。”
碧落也笑,哽咽地笑著,輕吻慕容衝汗溼的胸膛,輕嗅慕容衝的氣息,環著他的腰,低低說道:“碧落也喜歡慕容衝,不管他做什麼,也只喜歡慕容衝一個。”
慕容衝將她摟得更緊些,兩人的每一處肌膚都最緊密地結合相抵著,輕聲道:“有人騙我,有人在騙我說,碧落是苻堅的女兒,早與楊定有染,回到我身邊是別有用心。我知道他們在騙我,我的碧落,明明才是第一次,我的碧落,明明只為我著想,我的碧落,明明從小兒在我跟前長大,他們怎能這樣騙我?”
他彷徨的眼睛,直直望入碧落的黑眸,誘哄般柔聲道:“碧落,你告訴我,他們在騙我,你根本不是那老賊的女兒。我的碧落從不騙我,碧落說不是,就一定不是。”
碧落不敢說話,只將手臂用力地環著慕容衝,依偎著最後的溫暖,一雙黑眼睛,同樣彷徨無措地畏怯躲避著,如摻進了無數細碎瑩白的冰霰。
慕容衝聲音愈發低了下來,如同幼獸被逼到絕境時近乎哀求的低鳴:“告訴我,碧落,說你不是……如果你真喜歡我,就這麼告訴我,我一定信,一定……”
碧落搬著慕容衝的脖子,貪婪地親吻著他那慘白卻依然絕美的面龐,大顆大顆的淚珠那樣不可抑制地湧出,嗚咽道:“衝哥,忘了那些好麼?我的……父親對不住你,我補償你……你可以欺負我一輩子,我還會一輩子待你好……”
慕容衝的身軀慢慢僵硬,他吃力地坐起身,想笑,那笑容卻比哭更難看。而他的眼神,已漸漸冷銳,如一把堅硬鋒利的刀:“好,你告訴我,怎麼補償?從皇子到孌童,我是大燕國的亡國烙印,我是慕容氏的奇恥大辱,我是大秦國的飯後談資,我是長安城的絕世笑柄!‘一雌復一雄,雙飛入紫宮!’呵呵,連三歲孩童都在競相傳唱的鳳皇歌謠啊!你倒是告訴我,怎樣才能補償,讓這一切,當作沒有發生?”
碧落無言以對,只是流著淚,悲傷悽愴地喚著:“衝哥,衝哥……”
慕容衝將臉龐掩入雙掌中,好一會兒,才移開手掌。
除了眼眸的迷濛闇昧,他已經恢復了鎮定和優雅。
他甚至展露了一個比月光更清逸美好的笑容,才握住飛景劍,抵住碧落咽喉,輕柔問道:“你還有什麼話說?我都會依你。”
望著劍尖凝結的血珠,碧落忽然間也安靜下來。
“有。”她低低說道:“找一個比我好十倍的女人,好好愛你,愛你一輩子。”
好容易恢復的平靜,剎那間被擊打得支離破碎,如被一個浪尖撲進水底的滿池月影,迅速失了光華明潤,唯餘無數撕裂的細碎光影,將人扎到體無完膚。
“呀……”
那一夜,那個帳篷中,傳來比夜梟更難聽的淒厲悲嚎,驚醒了數萬甲兵。
有人說,那是中山王的聲音;也有人說,不會,那聲音,根本不像是人類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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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秦建元二十年仲夏,原燕濟北王慕容泓,按原燕主慕容暐密旨,重建燕國,改年號燕興,任大將軍兼司徒。
此時,其叔父吳王慕容垂已在關東建立了一個以燕為國號的政權,與被苻秦所滅的前燕相對,被稱作後燕。
與後燕所在的關東相對,慕容泓臨時在華陰所建燕政權,被稱為西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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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薄命 斷腸盟言如何訴(一)
西燕建立後,慕容泓率部眾十餘萬人,西逼長安,索要燕帝慕容暐。
任大司馬一職的中山王慕容衝隨行軍中,腰佩雙劍,手握銀槍,卻不著盔甲,僅穿一襲素白衣衫,跨一匹華騮馬,如同一輪清澄皎月,在大片烏甲中出塵絕俗,風姿無雙。
和他一樣引人注目的,是緊隨他身後的一具棺木。中山王說,如他戰死,可即時裝入棺木安葬。人皆道中山王懷抱戰死決心,此乃哀兵必勝之態。
拔營前夜,中山王慕容衝愛妾雲碧落失蹤。慕容泓、高蓋等詢問,慕容衝告知眾將,雲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