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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苻堅在兄長死後悲傷了很久,讓苻法的兒子襲了爵,封賞極厚。但苻陽認為父仇不共戴天,隔了二十餘年,還是念念不忘,才會與王皮聯合謀反。
王皮是秦相王猛之子,王猛字景略,死後諡號武侯,正與諸葛亮的諡號一樣,向天下人表明了苻堅待王猛之心。
苻雙則是苻堅的同胞弟弟,建元三年,他聯合了其他四名族兄弟在蒲坂、陝城等地起兵謀反,兵敗被誅,聽苻堅此時口吻,已頗有悔意。
碧落原認定此人誅兄殺弟,必定性情兇殘,聽他此時話意,連謀反的苻陽、王皮都打算放過了,不由詫異。
這時聽聞內侍回報:“陛下,平原公府上的碧落姑娘到了。”
苻堅沉吟著似仍沉浸在往事的回憶之中,只“唔”了一聲,未置可否。
一旁已有張夫人說道:“暉兒看中的姑娘,必定不凡。快傳進來吧!”
碧落忙隨了內侍踏過包銀門檻,沿了深色團花氈毯上前,如儀叩拜:“民女雲碧落,拜見天王陛下,拜見夫人!”
“免了,起身吧!”依舊是張夫人溫和地說著。
碧落站起身來,向前察看時,只見一男子著一身米黃色常服,正負手站立,背對著門外,不知在想著些什麼,一時竟未回頭,自然便是苻堅了。
苻堅旁邊,正立著一名三十許人的麗人,正輕輕地拍著苻堅的手,笑道:“噯呀,陛下,快瞧瞧,果然是個絕色美人兒呢!”
這麗人一身很淺的煙霞色深衣,闊袖大領,衣緣是淡紫深黃的金盞,朵朵綻放,明媚而旖旎。眸光閃亮,墨黑中帶一抹的銀灰,淡淡的眉,斜斜地挑入鬢角髮際,微抿的唇角彎著淡淡的笑意,蓬鬆挽起的發,正中插兩枚鑲著鴿血紅寶石的珠飾,兩側簪著鎏金雲紋寶釵,側頭說話時,耳邊一對紅寶石輕盈擺動,煜煜生輝,應該就是南陽公主苻寶兒的生母張夫人了。
朝天子 似曾相識伊人來(六)
苻堅終於自往事的回想中醒過神來,這才轉過身,一雙極有神的眼睛,緩緩從碧落身上一轉,已微有愕然:“你……你便是鳳皇送來的女子?”
碧落見其言行尊貴端雅,神情卻溫和,心中略略放鬆,低頭恭順應道:“是。”
苻堅的聲音卻依舊有些恍惚:“你姓雲?”
碧落點頭道:“是,民女姓雲。”
苻堅琥珀色的眼睛依舊盯在碧落面龐,問道:“你是扶風郡的麼?雲氏是那裡的大族。”
碧落垂著頭:“稟陛下,民女自幼失怙,流落在外,後來為義兄收養,才算安定下來,並不記得哪裡人,也不知道父母姓名。”
苻堅聞言,低低嘆了一聲,說道:“哦……那也罷了,雲家也沒落好多年了吧?連朝中姓雲的臣子都沒幾個。”
碧落不知這苻堅為何對自己的雲姓大生感慨,只答道:“民女在平陽住著,也很少遇到同姓之人。”
苻堅緊擰的濃眉展了一展,坐回主座,接過宮女遞來的一盞茶,微笑道:“鳳皇還好吧?”
碧落聞他問起慕容衝,忙道:“陛下厚愛,平陽物阜民豐,衝哥很少為政事煩心,過得很好。”
苻堅笑了一笑,啜了口茶,說道:“鳳皇性情恬淡溫和,也很是聰明,不過那些聰明,似乎全用在詩詞歌賦和那些花花草草上面了。”
張夫人坐於一側茵席上,笑道:“可不是麼?紫宸宮裡的菊花,至今還是宮中開得最好的呢!我記得以前好多次看到鳳皇親自執了剪刀修花枝呢!”
如果慕容衝所有心思都用在花花草草上……
那就好了!
他會是一隻被豢養在金絲籠中的快樂知足的金鳳凰!
不過,那樣的鳳皇,還是那驚才絕豔卻隱忍不發的慕容衝麼?
碧落黯然想著,卻一絲也不敢表露,微笑稟道:“是,衝哥現在還是喜歡侍弄花草。平陽太守府的菊園,是平陽最大的菊園。衝哥最喜歡在菊園裡彈琴吟詩,品茶鑑酒。”
苻堅含笑道:“不錯,這鳳皇,一直是個讓人省心的孩子。不過既是一郡太守,該他擔的責任,也要擔起來。”
碧落答道:“衝哥常說,當年王相爺早有法令下來,一切循制而行,自可無為而治。故而衝哥雖是閒散,平陽境內,倒也安寧富足。”
苻堅大笑道:“好個無為而治!”
他指著碧落向張夫人笑道:“若大秦境內,俱能做到無為而治,這天下,便是太平了!”
張夫人點頭稱是,正要說話時,又有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