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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千凝一起漫步來到寧水月站立的橋頭上,背kao在橋欄,安然道:“我想大小姐不會只是告訴我這些江湖之事吧?蕭門主還有什麼吩咐?”
寧水月的目光落到蘇千凝身上,恍若不聞沈七言語,婉然笑道:“這位便是千凝妹妹吧?我多曾聽說你的名字,只是無緣一見。今日一見,果然冰雪凝然,讓人不敢正視呢。”
蘇千凝也自微微一笑,道:“沈七也提起過你。”
寧水月眼中迸出歡喜的神色來,宛若猛然綻放的鮮花,呵呵笑道:“那定是說我如何狠毒,何如要他性命,是不是?”她雖然在問蘇千凝,眼光卻盯著沈七,似在玩笑,又似漫不經心隨口問來。
蘇千凝輕輕搖了搖頭,低頭輕輕的笑。
沈七處在兩人之間,想起自己和寧水月的恩怨,也自嘆息一聲,道:“蕭門主難道沒有別的吩咐麼?還是要我識相點,自己認輸算了。”
寧水月白了沈七一眼,哼道:“門主才沒有你這樣無聊呢,便是你自己要認輸,恐怕也遲了。鳴見師兄便是在閉關的時候也常唸叨著你的名字,有你好瞧的。”她也不知道為何一見到沈七,什麼狠毒的心思都沒有,低低的嘆息道:“我這次來卻和門主的吩咐無關,是仙衣師姐讓我來的。”
沈七看著寧水月,愕然道:“仙衣?”皺眉道:“她讓你來幹什麼?為何不自己來呢?”
寧水月見狀笑道:“誰說師姐沒來?她是看到你們兩個你儂我儂,等不不耐煩了,這才讓我來請你呢。”
沈七本來和蘇千凝之間有一種說不明白的朦朧情愫,此刻被寧水月說來,饒是以蘇千凝的大方,也自羞紅了臉龐,卻沒有否認。沈七的臉皮卻甚厚,呵呵笑道:“那倒是沈某的不是了,仙衣現在在哪呢?”
寧水月在前領路,沈七和蘇千凝跟在她之後,穿過幾條巷子,漸漸來到一處寧靜之極的地方。窄窄的巷子,勉強只夠兩人並行,沈七輕柔拉著蘇千凝柔和的手掌宛若閒庭漫步。巷子長長的,好像沒完沒了,他們一路走過去,沈七心中希望就這樣一直走下去。走過一段段高牆深院,一扇扇排門軒窗,小巷幽幽的,暗暗的,升騰起大都少有的溫柔。
這段不過數百米長的巷子,三人竟生出比一輩子還要長久的感覺。沈七更似乎被眼前景緻所感染,眼神瀰漫著深深的憂傷。蘇千凝默默伸手任沈七握住,三人各懷心思靜靜漫步於小巷之中。偶然間,雕花門窗發出一兩聲低微的吱啞,似在唱著一首古老的民謠,沈七竟自聽得得痴了。
然而這一段路還是有結束的時候,寧水月將兩人引進一間不甚起眼的宅子,頓時變成那個冷酷無情的十三飛鷹之一。她腳下略頓,在沈七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忽然低聲道:“三哥死在你手裡,十三飛鷹只剩下十二人,你說這恩怨該怎麼了結它呢?”說罷也不顧沈七驚訝的神色,搶先進了宅院,低聲叫道:“師姐,武當沈七來了。”
低低的門窗裡走出一人,靜靜得如同一朵潔白的蓮花,那一腔淡淡的憂愁將仙衣裝扮得如同千年之後仍化不開的濃愁。見到沈七,她輕輕的施了一禮,低聲叫道:“沈七。”又向蘇千凝勉強笑道:“蘇姑娘,你好。”
沈七看著她消瘦的臉龐,知道這些日子可苦了她,還了一禮,默然道:“我是該叫你仙衣呢還是江姑娘?”想起當初和楚問仙、江笑真的日子,彷彿變得好遙遠。
仙衣面上閃現出一絲痛苦,低聲道:“仙衣情願是笑真,那個被人稱道的江南第一名伶。”
寧水月站在她身邊,恨聲道:“沈七,你這是存心讓師姐難受麼?”
沈七暗暗嘆息一聲,問道:“仙衣小姐這次找沈七來是為了我楚師兄的事情吧?”
仙衣雙眼盈盈如一汪清泉般的透徹,將三人迎入房中,各自坐定後說道:“我求過父皇了,他不肯放人,說此乃天意……”見到沈七愕然的神情,寧水月解釋道:“師姐本事當朝公主,只因小時候身體孱弱,這才拜門主為師,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沈七暗自驚訝:這仙衣一若芊芊,不想竟是元順帝的女兒,又想到楚問仙原是大宋後裔,兩人祖輩的仇恨可以說血傾三江也洗不乾淨,難怪楚問仙不肯面對,不肯去爭取,這簡直如小說中一般的劇情,現在卻發生在自己的眼前,沈七有種夢幻的感覺。旋即想到我若是抓了她去逼元順帝放人,他肯不肯為女兒性命擔憂呢?
這個念頭在他腦中一閃而沒,寧水月卻像是看透人的心思一般,冷笑道:“原來沈大俠也是有心之人,不知這是不是你們武當派一貫的作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