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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世間,不禁悲從中來。
嚴釋策擁著懷中哭得肝腸寸斷的淚人兒,不知該從何安慰起,說再多話恐怕也無法彌補她內心的傷痛,他唯一能做的事,便是護守著她,讓她哭出所有悲傷。
她放聲大哭,任淚水浸溼他的衣襟,哭到最後,一口氣梗在胸口,整個人快要厥過去。
嚴釋策輕捧著她的小臉,直視她那哭得紅腫的雙瞳,溫柔為她拭淚,輕聲引導。“芷凌,別急,慢慢地深吸口氣,再慢慢吐出來。”
她望著他的眼,因為對他全然的信任,於是遵照他的指示,慢慢深呼吸,儘管心頭仍舊滿是哀傷,但激動的情緒已慢慢平撫下來。
“芷凌,我向你保證,絕不會讓岳父、岳母無辜枉死,犯下這起血案的主使者會受到律法懲治。”
他,嚴釋策對天起誓,絕不讓冉氏一門的鮮血白流。
“你……知道是誰做的?”由他臉上深惡痛絕的神情與堅定的語氣,她不由得如是猜想。
“我知道,偏就是苦無證據將對方繩之以法!那一夜,若不是我太晚趕到,或許岳父、岳母以及冉府其他僕傭就不會慘遭橫禍。”嚴釋策再一次痛責自己的無能為力。
“你……是否也知道對方為何要這麼做?”直覺告訴她,他對那一夜所發生的事知之甚詳。
“對。”嚴釋策不願推卸責任,何況她受到如此大的傷害,差點連命都丟了,確實該知道冉家為何會招來橫禍。
於是他將申家為了爭奪鹽引所發生的恩恩怨怨全說給她聽,說完之後,屏氣凝神靜看她的反應。“事情皆因我而起,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岳父、岳母。”
她要恨他、怨他,皆理所當然,他絕無二話。
瞭解箇中緣由後,她退出他的懷抱,定定看著他問:“你可曾為了取得鹽引使用不正當的手段?”
“我敢坦蕩蕩告訴你,所有能取得的鹽引,皆是我和胞弟釋文應朝廷所需,努力爭取,我與釋文謹遵父親遺訓,守信不欺,一日不敢或忘。”為了取得鹽引,釋文總是在外奔波籌備朝廷所需要的軍需,而他則是坐鎮府中指揮排程,其中的艱辛,非三言兩語所能道盡。
他的眼眸坦蕩無畏,不曾虛假閃爍,不規避責任,她相信他是行事正派的商賈。
雖說他可以接受她的仇視、憎恨,可是一面對以如小鹿般無辜烏亮眼眸盯著他看的芷凌,仍不免期望眼前如此美麗澄淨的眼眸裡不會滿布仇怨。
“做錯事的人不是你,該向我道歉的人也不該是你,你不必覺得對不起我,真正對不起我的是申家,該受到責備的也是他們,不是你。”她輕搖頭,不願他將過錯全攬上肩頭。
“你一點也不怪我?”嚴釋策不敢相信,她會如此輕易原諒他。
“我說了,你沒有錯,有錯的是起了貪婪之心的申家。”
她的內心是不好過,但她相信,他的心底肯定比她更加難受。
“可災禍終究是因我而起。”俊雅的臉龐蒙上一層陰霾,緊握的雙拳,青筋突起。
“別忘了,若不是你,我早就不在這世間了,是你救了我。”芷凌用哭啞了的聲音說道,希望他不要再自責。
她的一句話,將他自枷鎖內給解救出來,緊握的雙拳鬆開,他的額輕抵著她的額,臉上滿是釋然。
“我一直都覺得我的雙手沾滿了血腥。”他不由自主對她吐露出內心的恐懼。
“在我眼裡,你的雙手再幹淨不過。”她握住他的雙掌,不捨他這段日子來內心的不好受。
他們兩人的心頭同樣都盛載滿滿的悽苦,是以能夠相互體諒、相互安慰。
“謝謝你,芷凌。”她的包容與寬恕,令他獲得救贖。
“該是我要謝謝你才對,你也將我自苦痛中解救出來。”她在他身上獲得力量與勇氣,有足夠的信心可以自悲痛走出。
“芷凌。”
“什麼?”
“我是你的未婚夫婿,從今以後,你就叫我釋策,好嗎?”他們將會是這世間最親密的人,他不僅想要與她拉近距離,更貪心的想要獲取芳心,因為在她睜開眼簾的那一刻,已經深深擄獲他的心。
她眼眉低斂,瞧著兩人緊緊交握的雙手,掌心暖暖的,心頭也暖暖的,唇角微微上揚一勾,嬌柔喚了聲:“釋策。”
她不討厭他,甚至可說是喜歡他,也認定了他,不禁感謝去世的爹孃,為她找了好夫婿,讓她在最脆弱無助的時候,有副寬闊結實的肩膀得以依靠。
這一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