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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湯小圓跟江沅鶴起來準備去鎮子上的呂大戶人家,到了才知道,怪不得不用整條魚呢,原來是呂大戶家的得了個大孫子,今天是滿月的日子。
遇到這麼大的喜事,一般都會在院子裡搭個棚子,廚子在裡面做飯,而且頭一天就有廚子過去了,主要負責把該炸的炸好,第二天澆汁裝盤就好了,江沅鶴的活兒也很簡單,就是做魚,做得了領了錢就可以走人了。
所以她就在院子裡給湯小圓找了個凳子讓她坐著,廚房裡人多手雜,免得她磕著碰著了。
江沅鶴的手藝就只在福盛樓裡露了一天,所以吃過的有限,今天這魚肉一上桌,先是議論紛紛,嘗過之後卻是好評如潮。
在去朱家的這一路上,湯小圓都在回憶剛剛在呂大戶家,那些人對江沅鶴的誇讚,明明不是誇她的,可卻比誇她還開心。
湯小圓憑著記憶找到了朱家,越靠近心情越沉重。
“是這家嗎?”江沅鶴看出了她臉上的猶豫,問道。
湯小圓點點頭,應該不會錯的,她記得朱家門口有棵大柳樹,如今柳樹比前幾年她來的那次粗了一些。
想起上次她陪嫂子回孃家,朱家的人對她可是笑臉相迎,尤其是朱家的那兩個嫂子,跟在她屁股後面一個勁兒的誇她漂亮。
江沅鶴悄悄地握著她的手,湯小圓抬眸,恰好看到了他寵溺的目光,他對著自己微微一笑,如春風般掠過心頭,所有的慌亂在他一笑間慢慢消失了。
二人正要上前叫們,就聽見院子內一陣叫罵。
“翠娥,這都幾點了還不做飯,一天天的啥也不幹,做個飯你都做不好,帶著兩張嘴就知道吃!”
接著又是一通不堪入耳的謾罵,聲音拔高了幾個度,尖酸刻薄的讓人咂舌。
湯小圓就知道朱翠娥回來後,依著朱家那隻認錢不認人的德行,能好到哪裡去,但她以為頂多就是受些冷眼罷了,可剛剛說話的聲音不是朱家那兩個媳婦,而是朱翠娥的孃親。
自己的親孃都這麼冷言冷語,朱翠娥的心估計早就涼透了。
“你大嫂過的好像不怎麼樣?”江沅鶴嘆息了一聲。
“恩,咱們進去吧!”湯小圓一刻都不想等了,不管怎麼說朱翠娥還是自己的嫂子,不管平日裡兩個人怎麼吵,可她是湯小包的媳婦,是小陽的娘,這個是改不了的。
她可以無情,但自己沒辦法做到無義。
“有人嗎?”湯小圓壓下怒氣,禮貌的叫門。
裡面卻傳來朱翠娥母親萬氏沒好氣的聲音,就像誰欠她錢似的,“誰啊?”
湯小圓推門而入,萬氏正站在院子裡掐著腰發威呢,看到是湯小圓初初還有些驚訝,瞄了眼湯小圓身後衣著樸素簡單的男子,皮笑肉不笑的道:“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翠娥她小姑子啊,這是那股風把你給吹來了!”
朱翠娥聽到動靜猛地一陣,偷偷的把頭從廚房裡探了出來,好像不希望被湯小圓看見,可早在她一動,湯小圓就發現她了。
萬氏以前在湯家人面前可都是賠著小心的,如今總算是抬起頭來了,按理說應該招呼湯小圓和江沅鶴進屋喝口水的,不管怎樣,這親戚還在,但萬氏卻不說讓進屋的話,愣是把湯小圓和江沅鶴晾在院子裡曬著。
不過湯小圓今天也不是來喝茶的,要喝茶也不會來她這裡,萬氏這嗓子不僅讓朱翠娥聽到了動靜,也把朱家的兩個兒媳婦給喊了過來,還有幾個孩子,湯小圓瞄了一眼,卻沒有發現小陽。
朱家的孩子都在,小陽不會出去玩才是啊,再說這都到了飯點兒了,也該回家吃飯了,看不到湯宇陽,湯小圓有點心急,汗溼了手心,江沅鶴捏了捏她的手,似一股力量傳到了她的身上。
畢竟是長輩,湯小圓不想把關係弄得太僵,雖然她說話很不好聽,但湯小圓就當沒聽見,不跟她一般計較。
“我來看看嫂子和小陽。”湯小圓努力讓自己表現得很和善,俗話說不看僧面看佛面,怎麼說她也是朱翠娥的母親,是小陽的外祖母。
萬氏的目光落在湯小圓身上,喪眉搭眼的道:“這麼長時間了才想起看來,你們湯家也真夠一說!”
楊彩荷嘴欠的搭腔,“看看?擱啥看?小嘴巴巴的說看就看了,還不如不看呢!”
湯小圓算是聽明白了,這是嫌他們空手而來了,好在臨出鎮子時,江沅鶴提醒她買些糕點,她想想也對,小陽應該很久沒吃到好吃的了。
湯小圓不是小氣之人,本來江沅鶴揹簍裡的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