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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脈嗎?你們王家的血脈永遠不要妄想再延續下去。”
轉過身,她看見淡薄煙雨中沈嘉恆挺拔的身影,他沒有打傘,雨絲飄落在他烏黑的頭髮上,凝結成點點細小的水珠。
第七十五章
她傲倨的微揚起下頜,一雙深幽的大眼睛毫不掩飾深切的恨,冰冷逼視著他。沈嘉恆只是微微一笑,彷彿面對一個任性的孩子,一種無可奈何的縱容。
他抬步踏上墓階,從杜惜若身前越過,把手中的花束依次放在母親和傅傳玉的墓前,手中還剩下一束百合,看一眼被杜惜若砸在傅傳玉墓碑上的花束,他自嘲一笑,最終把剩下的花束放在了傅傳玉墓前,“我阿姨是怎麼死的?”
她看著他微笑,有一種快意的殘忍,“我父親怎麼去世的,她就怎麼死的,只不過死得更沒有尊嚴罷了,你不用急,這一天很快會輪到你頭上。”
雨絲沾染在她濃密欣長的睫毛上,漸漸匯聚成很大一滴水珠,隨著睫毛輕輕翕動滴落下來,如同晶瑩的淚滴。他有短暫的恍惚,記得孩子從她身體裡剝離的那一刻,她嗚咽著痛哭出聲,不知道是緣於身體的痛楚,抑或是別的原因。她滾燙的淚水曾經熨熱他的掌心,當時他只覺深切的恨意和無望的痛楚。
他不自覺抬起手,想為她拂開粘住頰畔的一縷溼發。她駭然後退一步,眼中流露出濃郁的厭惡。疲憊的感覺再次如浪潮般席捲全身,他緩緩收回手,“你不用害怕,我不會你怎麼樣。”頓一下,又輕笑一聲:“現在只有你我兩個人,如果我真想怎麼樣,你害怕也沒有用。”
她輕蔑的說:“不是怕,是噁心,一想到被你碰觸,我就覺得噁心。”
“好,”沈嘉恆點頭,“夠絕情,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情似海深,何況,我們現還是合法夫妻。”
“夫妻?”她冷笑:“未婚夫隨時有可能棄我而去;丈夫隨時有可能變成別人的丈夫;父親永遠是父親,不離不棄;別的先不說,就憑你和傅傳玉合謀害死我父親,要是我還能若無其事的和你做夫妻,情深意切的和你談夫妻之情,那我能算得上是人嗎?”
他垂下眼眸,若有所思,雨越下越大,隔著雨簾,彼此的眉目逐漸變得模糊。她準備離去,他突然問:“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在秋姐發生車禍那天,我就猜到了。”
他有些意外,隨即失聲笑:“不愧是杜修宇的女兒,我以為我的耐力夠好了,沒想到你更能忍耐。”近二年的時間,她該是恨透了他,卻能不動聲色的一味示弱,裝作一無所知,不露絲毫破綻。
“的確,忍耐得很辛苦,多少個夜晚,我聽見你在我身旁呼吸的聲音,恨不得立刻掐斷你的氣息。”她握緊手,指甲掐住手心,“可是,我不得不忍耐,笑笑需要我照顧,父親的仇等著我去報,我必須先讓自己活下去。”
曾經的小小,是那樣的愛憎分明,從來掩藏不住任何情緒,而她,早就不再是原來那個明媚純淨如陽春的蘇小小。
“所以,你說,你死都不會愛我,寧可死也不會要我?”
“愛?”她唇邊漾起一絲笑意,彷彿是悲涼,“我很幸慶,雖然曾經一度心動於你的假象,但從來沒有愛過你。你和耿紹昀是我最好的老師,從你們開始,我才真正走出父親為我構築的水晶城,才明白人世間本該是怎麼一回事;只是,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他靜默望她,曾經心動,果然曾經心動,倘若老天或者說是杜修宇,當年肯多給他一個機會,人生或許完全不一樣。他突然上前兩步,用力擁抱她一下,她猝不及防,正想使勁推開他,聽見他低沉的聲音傳入耳中:“小小,人生如果可以重來一次,我一定不會讓自己再走錯,可惜,人生不可能重來,從此以後,我會牢牢記住,你是杜惜若。”他鬆開手,轉身大步離去。
走下十來個階梯,迎面撞見快速奔跑上來的蔡文濤。看見沈嘉恆,他急促止步,森冷的目光緊盯住他,手伸向別在腰際的手槍。沈嘉恆半側過身,望了身後的高階一眼。蔡文濤順著他的視線,看見立在高處嬌小的人影,青黑的天空下,狂風扯起大片的雨幕,彷彿天地間只餘她一人煢煢孑立。
蔡文濤莫明覺得心酸,幾步衝到她身邊,關切喊:“惜若?”
杜惜若對他溫和一笑,擺了擺手:“我沒事。”轉眸遠眺,沈嘉恆的身影消失在離園大門口。
車子開得極快,一路漫無目的向前疾馳,停下來時,才發覺竟回到了當初特意為她安置的宅院。沈嘉恆遙控開啟大門,車子徐徐駛入庭院。自從她和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