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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淅瀝瀝,小而輕。宋瑾瑜轉身準備離開,腳步剛動,便一下子僵立在原地。
她聽得很清楚,那淅瀝瀝的水聲裡面,似乎還夾雜著……低低的嗚咽聲。
她的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想要往前走,腳卻像是定在了原地,動彈不得。門裡面的哭聲很輕,也很壓抑,嗚嗚哭著,像是躲在角落獨自舔舐傷口的小獸,疼痛而又隱忍。她的手抽了一下,慢慢抬起來朝臉上抹去,斷了線的淚珠卻怎麼也停歇不住,滾滾而落。
他們都是可憐的人,被愛情所傷,困在情網裡苦苦掙扎,好不容易看到前方有逃離的生路,他們卻走過去,親自將那扇逃生門輕輕關上。
她懂他的苦,他也懂她的痛,可是他們之間卻橫亙著那麼多跨越不去的鴻溝。他們都知道怎樣讓自己活得不那麼痛苦,可是卻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一條崎嶇蜿蜒的道路,自己一步步走往無盡的深淵。
愛情那麼苦,人們卻都甘之如飴。如飛蛾之撲火,如鳳凰之涅槃,也如荊棘鳥昂首撲向尖利的荊棘刺。明知前路是苦海,卻都義無反顧。
宋瑾瑜邁開腳,走到客廳,坐在沙發上等待。
李澤出來時面色早已恢復正常,他提起放在桌上的行李,朝她點點頭:“走吧,你先上車等著,我和大張叔打一聲招呼。”
宋瑾瑜“嗯”了一聲,跟在他身後往前走。
從小溪村到A市大概要四個多小時,晚上路上沒有什麼車,路況很好,李澤將車速控制在80邁,一路無話。
快要到A市時,宋瑾瑜醒了過來,偏頭看了看開車的李澤,有些不好意思道:“很累吧?我應該和你說說話的。”
他搖搖頭:“女人還是多睡一點好。”
兩人之間又安靜下來。
在離別的這一刻,原本應該有很多話要說,可是他們兩,卻都沉默著不知說什麼好。過了許久,宋瑾瑜才張口說:“阿澤,謝謝你。”
李澤沒有說話,她靠在座椅裡,像是在喃喃自語:“你也感受到了對不對?你放不下家人,你的姐姐,你的……父親。你和我一樣,其實都看到我們以後的不可能性,只是我將它說了出來,你將它埋在心底。”
“我也以為這一次我們可以安安靜靜過完這幾天,可是……我們為什麼要這樣。一段看不到盡頭的路,再走下去,只會更加絕望。”她捂著臉,聲音裡已經滿是疲憊:“他不讓我找你,他寧願坐牢,也不願意看到我為了他來求你,可是我還是瞞著他來找了你,就像當初他瞞著我去找蘇湄一樣。”
她低低地啜泣:“我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最討厭的事情,卻被我自己親手加諸在別人身上。”
李澤緊抿著嘴,一言不發,只是在聽到她的哭聲時,握住方向盤的手驟然收緊。
她抬起頭,抹去眼角的淚水,偏過頭朝他努力地笑了笑:“所以阿澤,不要幫我,也不要幫他,如果這是他應該承擔的,那就讓事情順其自然發展。”
李澤沉吟了半天,才“嗯”了一聲回答她。
她卻似乎還有許多沒有說完的話,想了想,又轉身說:“我們都嘗試過,也努力過了……以後,我只希望你能快點走出來。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樣子,吊兒郎當,雙手插在褲袋裡,脖子上還掛著一個大耳機,眼睛裡面只有桀驁不馴……”
“瑾瑜!”他低啞的聲音打斷了她,“別說了……”
“好,我不說……”她抹去眼角的淚水,笑了笑,卻又忍不住說:“還記得那次你揹著我上雲白山嗎?我看著那些螢火蟲,好像還沒有你的眼睛亮。”
他咬著牙,死死地盯著前方,一大滴淚水卻頹然掉下,砸在手背上,燙得他的心狠狠一抽。
“還有在西湖的時候,你把那首《人間西湖》談得惟妙惟肖,我那個時候其實對你挺刮目相看的……還有,其實啊,我知道你是故意安排我們兩住一個套間的,旅遊團定的都是雙標,哪裡會給我們住那麼好的房間……”
她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著,一邊笑著,眼淚卻一直洶湧地往外冒,像是不受控制一般。
他們之間的回憶,又豈止這一星半點?那些一起經歷過的點點滴滴,都幻化在他們的血液裡,汩汩流動,生生不息,讓他們只要想起,都是快樂與痛苦交織,無法釋懷。
再長的路途也有走到終點的時候,當車停在小區樓下時,兩個人彼此看了對方一眼。
“瑾瑜,”他笑了笑,“不要哭了,讓我看看你笑著的樣子。”
她聞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