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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股坐在床沿。
老太太看了她一眼,拉下臉,“三郎和他媳婦呢!”
孫氏低頭拭淚,“娘,您都什麼樣了,還掛著他們。難不成真讓他在大孝期間帶著個新婦上京?這不讓人戳我們脊樑骨?”
老太太閉了閉眼,有些恍惚,“你們爹的意思……”
“娘,爹老了,您怎麼也跟著糊塗不成?”孫氏急了。
老太太嘆了口氣,“那就讓三郎自己去,孫媳婦留下來陪我。”
孫氏癟嘴揚眉,氣憤道,“娘,怕是咱沒這個福氣。人家要回孃家呢。一天都不想呆。”
老太太斜了她一眼,哼了一聲。
孫氏道,“娘,您別不信,我看三郎當初也不願意,您也不想想,她以前男人怎麼死的?花柳病。三郎能樂意?爹逼著他娶,說什麼不娶就不給他管生意。,我們家肯定要守孝三年的。到時候日子清苦,又沒什麼樂趣。她是個風流慣了的人,能呆得住?況且說,她年紀輕輕的,在家裡守活寡,還不給我們捅出簍子來?家裡可有幾個熱血方剛的青年呢!跟丫頭不三不四也就罷了,要是跟個侄……娘,您說,真要是那樣,還不得笑死人家。”
老太太慢慢閉上眼,細細地喘氣。
孫氏繼續道,“娘,您要是嫌我囉嗦。多管閒事。這家我也沒說非要當。反正老五家的一直盯著呢,我當這個家,她看我跟仇人似的。您是我姨母,我可一直當您是親孃。我娘早就沒了,我……”說著她又傷心地哭起來。
老太太皺眉,“我說不信你了嗎?看你那點出息。只是照我看,凝丫頭可不是你說的那樣人。她母親早逝,年紀輕輕就守孝,後來孝期滿出嫁也一直謹守本分。這一次出嫁也是因為老頭子……”
“娘!”孫氏急了,起身去外面瞅了瞅,見丫頭們都在外面院子裡扎大白花,楊氏在指揮她們,便又回去,“娘,爹的脾氣,您忘了?我知道不該說爹孃的不是。可是娘,您捫心自問,爹他對得起您嗎?兒子的,孫子的……”
“閉嘴!”老太太驀地臉頰緋紅,陰沉地盯著她。
孫氏立刻噤聲,委屈地在床前跪下。
兩人都沒說話,只有孫氏低低地抽泣聲,委屈至極。
半晌,老太太又嘆了口氣,“算了,我也知道你委屈。”
孫氏擦了擦淚,“可是娘,三郎家的已經走了。”
老太太詫異道,“走了?你讓人送的?”
孫氏搖頭,閃爍其詞,“可能他們自己有門子吧。”
“三郎呢?”
“明子收拾呢,得趕緊上京把李掌櫃的靈柩扶回來,那邊生意還出了問題,他自然不能耽擱。當家的讓他早點出發,反正不能在家守孝,不如索性早點去了。”
“哦,明子跟他上京也行,去看看,讓老二家的四郎元孝也跟著歷練歷練,以後也能幫幫手。”
孫氏撇撇嘴,嗯了一聲,“娘,那大郎呢?家裡的鋪子,不如讓他也去打點下跟著秦掌櫃學習學習。”
老太太沉吟不語,片刻,“我乏了,再說吧。你爹的喪事,務必風風光光的。”
孫氏應了,幫她拉了拉被角,告退出去。
孫氏走到門口,老太太突然開腔,“你也別太過分。讓人好好收拾一下西院,三郎家的嫁妝彩禮,要一樣不落地給人收拾過去。把那屋收拾出來,重新裝飾裝飾,佈置地跟新房一樣。”
孫氏面有難色,“娘,我們家正辦白事呢。再說那拔步床那麼大,本就是在房間裡裝好的,如今要拆掉也麻煩啊。我倒是看她陪嫁裡不是還有張大床嗎?比這張看上去舊點,可料子更好呢,黃花梨紫檀的。”
老太太瞪了她一眼,“你就算計這些,什麼時候能有出息。沒法拆床就拆牆,直接抬過去。要不那屋子就鎖起來,等三郎回來讓他們繼續住就好。”
孫氏忙道,“好的,娘,好的,等爹一下葬,我就讓人拾掇,這樣成了吧。”
老太太雙手穩穩地放在腹前慢慢闔上眼,孫氏便急匆匆出去。
晨光自東方向西蔓延,漸漸地,大地一片亮堂。沒過多久天邊雲湧而上,陰沉沉的,片刻飄起了毛毛小雨。
雨絲落在河面,荷葉微微輕拂,水面漣漪層層盪漾,因為溼氣空氣中氤氳著清新的桃花香氣。三月絕美的春光,並不因人世的悲傷而有絲毫褪色,小院西面樹林裡鳥鳴悠脆,在悽婉的哀樂中,越發動聽。
顧凝換了素白的衣裙,髮髻上簪著一朵茗雨河邊掐來的小白花,她立在與大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