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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了。三郎心裡不安生,到時候做事情也不踏實。”
顧凝眉梢抬了抬,淡淡道,“六叔言重,顧凝怎會生氣。突生變故,人心惶惶,大家都不好受。顧凝也不對,還請轉告夫人和老太太,顧凝不是不肯在家守孝,實乃這樣的境況,若是留下只能給大家添麻煩,回孃家之後,顧凝也自會為太爺守孝。”
楚長卿也不多羅嗦,直截了當地道,“那你給三郎寫封信,等我給他寄信的時候,一併捎給他。看了你的信,他也不會有什麼顧慮。”
顧凝微微蹙眉,被楚長卿看得心底發虛,他是不知道他們已經決裂,還是故作不知?難道楚元禎沒告訴他?若是他茫茫然寄過去,楚元禎怎麼看?豈不是要得意地笑話她?
她試探地問,“六叔,是他讓您這麼做的嗎?”
楚長卿坦誠地看著她,眼眶浮腫,可眸子依然清澈如水,斷然道,“自然,否則我怎會多管閒事呢!”
顧凝感覺王允修在看她,猶豫了一下,她清晨和楚元禎說得已經很清楚,就算彼此都有置氣的成分,可她也很決絕,讓他送休書給自己。如果依了楚長卿,倒顯得他們只不過是在鬧情緒,孩子過家家一樣。
楚長卿深深凝視著她,催促道,“我等著呢!”
顧凝無法,只得道,“六叔,這裡也不方便啊。我回家寫了讓人捎給你吧。”
楚長卿搖了搖頭,爽快道,“不忙,這樣吧,你給我一樣信物,我讓人捎給他也是一樣的。”
顧凝還在猶豫,茗雨立刻幫她從懷裡掏出隨身攜帶的帕子,素絹地繡折枝梅,遞到楚長卿手裡。
楚長卿立刻揣進懷裡,向茗雨道謝,然後又拱了拱手,跟他們告辭。
他一走,茗香拿眼狠狠瞪著茗雨,又回身從箱子裡找出一條半舊的帕子遞到顧凝手裡。
王允修看了茗香一眼,輕聲道,“你這丫頭到現在還欺負茗雨呢!”
茗香低下頭不說話。
因為顧凝出嫁,這兩日王夫人也住在惠州小院中。見他們馬車回來,小廝立刻進去通報,待顧凝下車進去,王夫人已經由丫頭陪著迎出來。
她一把摟住顧凝,泣聲道,“我苦命的閨女!”
顧凝忍不住淚如雨下,萬般的委屈讓她止也止不住,放聲大哭。
王允修讓人幫茗雨和茗香拿行李進去,他則站在一旁靜靜地陪著,片刻,便安慰道,“娘,別哭了,你們身體都不甚好,要當心。”
王夫人止住淚,捧起顧凝的臉,看她哭得臉頰憋紅,忙替她擦淚挽著手往屋裡去。
王夫人讓丫頭領著她們去佈置一下,她則叫住王允修,問問情況。
王夫人用帕子擦了擦眼角,掃了王允修一眼,“楚家人什麼意思?”
王允修垂首立於母親跟前,低聲道,“楚元禎去京城處理事務,可能怕阿凝獨自住著不便,說等回來再接她回家。”
王夫人點了點頭,淡淡道,“這麼說,他們沒有休掉阿凝。”
王允修低低應了一聲。
王夫人神情平和,挺直的脊樑鬆了鬆,“既然如此,讓阿凝休息兩日,你便送她回顧家。如果還跟我們回去。倒是讓楚家有把柄更要給她扣什麼罪名。待楚三郎回來,只怕也不好解釋。”
王允修又應了。
王夫人嘆了口氣,無限傷感道,“你說,這到底是做的什麼孽?可憐的阿凝。”
王允修只靜靜地陪著,沒接話。王夫人看了他一眼,嘆道,“允修,你年紀不小了。到底想拖到什麼時候?”
王允修似是料定母親必然會問這個事情,神態越發謙恭,“母親,兒子還有孝在身。”
王夫人瞪了他一眼,“既然不能去考取功名,不如做點事情。你父親從前一個蘇州學生,來信問過,詢問你有沒有意一同經商。依我看,入仕也沒什麼了不起。不管名利,還不是為了活得風風光光生活無憂?過些日子你去看看吧。”
王允修微垂了頭,過了片刻,應了一聲。
楚家老爺子去世,甚是轟動,親朋好友以及其他商家大戶,凡有交情的皆去弔唁。王夫人讓兒子親自去,還讓他一定去拜見老太太,把顧凝的事情問明白。王允修夜裡回來說,老太太時好時壞,身子不是很好,不過楊姨太太見了他,很明白地說楚家絕對沒有休孫媳婦的打算,也讓王夫人不要聽人亂說,如今家裡亂,楚元禎不在家,怕顧凝不習慣壓力大,所以才讓她暫時回家住的。
王夫人徹底放了心,還帶了丫頭坐車親自去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