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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霸氣十足,毫不掩飾自己的本心,強勢渾厚,一點不像他平日的為人處世,充滿了極強的迫力。
王允修聽得連連點頭,楚元禎也不忸怩,亦不求人點評,只說自己這些是極不擅長的,博君一笑罷了。
王允修看著他,很是誠懇地道:“三郎,人不能玩物喪志,可實際物也能陶冶心性情操。三郎聰慧絕倫,經商更是隨心所欲,幾無敵手。可自古,商不離官,若想做大,坐穩,獨善其身是不可能的!”
他這番話楚元禎倒是懂,而且也時常考慮,行商的艱險眾所周知,小的時候可能被同行吞掉,大的時候又要提防上頭官府的壓力,若是富可敵國就是罪過,不定什麼時候,便可獲罪滿門。
楚長卿見他們說得沉重,會打著哈哈讓三郎去看看自己媳婦怎麼還沒弄好小菜,酒癮又犯了。
深夜清雋,月影沉沉,下半夜的夜空墨藍濃稠,清風徐行,穿過視窗盪漾著床紗。顧凝倦極一覺醒來發現楚元禎坐在一側,屈膝支肘,託著腮似是睡著了,烏黑的長髮披散在脊背上髮梢輕輕飄拂。
她怕他深思中自己突然出聲會嚇到他,便假意嘟囔了一聲,翻了個身,楚元禎果然注意到她,俯身過去看她。
顧凝抬手摸他的臉,“怎麼不睡?都什麼時辰了?明日不要忙嗎?”
他笑了笑,親吻她的唇,“我小人,一心只往壞處想了!”
顧凝不明白他說什麼,舒展手臂攬著他的頸,讓他趴在自己頸窩處,笑道:“你現在君子了不成?”
他笑著輕吮她的肌膚,“在夫人面前,我可不想做君子!”
顧凝嗔了一聲,拍了他一巴掌,“睡吧!”
轉眼七月七乞巧節,王允修覺得自己身體雖然沒痊癒,可也好得差不多,能回家休養了。老太太覺得再強留也不好,只讓他過了七夕節再走,大家一處也熱鬧熱鬧。
七夕節除了乞巧之外,惠州還有人專門佈置了賞花會,男男女女可以提著花燈去花園裡賞花吃水果,無非就是為了年輕男女們提供機會,如果有人相中哪個,就可以記下對方花燈上的姓氏,再去相關人那裡打聽,回頭就可去提親。也有膽大的,會託人送個香囊扇子之類,如果對方有意,回了禮物,再互換姓名,改日提親去。
一些大戶人家的女兒也會偷偷溜出去,至少楚吟秋去過幾次,只是今年她中意的人在家裡,所以哪裡也不去,而是打扮得乖巧精美,和姐妹們一起乞巧。
董璧君因為來自京城,這裡除了楚家和王家羅家也沒有多少朋友,跟其他幾個年輕人一起受邀前來,大家一起熱鬧。
王允修已經好了很多,能撫琴作畫,方才礙於面子,只得和楚長卿合奏了一曲《風入松》。弦月優美,俊雅的男子白衫如雪,琴聲如泣如訴,撥動無數少女夢幻一樣悽美的心。
他垂眉斂眸,將眼底的黯淡深深地掩藏起來,修長的手指行雲流水般拂過琴絃,那般年少時候的心思依然遮也遮不住,隨著琴聲肆無忌憚地宣洩出來。
他暗自喟嘆,先前還提醒楚元禎,而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曲由心生,就算是悠揚清越的風入松,也能成為他心傷的宣洩,痴纏盪漾,至死方休。
等他一曲終了,才發現楚楚在一旁悄悄地擦淚,董璧君笑吟吟地看著他,神情卻是高深莫測,他陡然一驚,下意識地扭頭去看,顧凝和楚元禎呆在一旁,兩人不知道說什麼,正低低地笑。
顧凝捧著自己的盒子近前,笑道:“二哥,我抓了只能懂韻律的蜘蛛,隨著你的曲子,倒是織了張網,可全了我巧手的名聲!”
董璧君盈盈淺笑,幽幽道:“良辰美景,三郎和少奶奶恩愛無雙,倒是讓人羨慕至極!”
顧凝只得跟她寒暄。
待夜沉下來,楚元禎便說讓二哥休息,讓大家儘管散去,董璧君早就答應留下和楚吟秋住一起,聽楚元禎如此說,大家便散了。楚元禎又陪著王允修說了會話,拉著顧凝離去。
王允修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目光如同星光,被拉到極致的長度。旁邊紫薇樹後一人閃出來,在昏沉的燈光裡有一種驚人的執拗。
她收斂了那些傲氣和囂張,目光哀怨地盯著他,顫聲道:“你明明是個心軟的人,可為什麼獨獨對我那般心狠。就算是楚楚,你也可以溫言相對。”
王允修嘆了口氣,隨手甩出一串琴音,淡淡道:“四小姐,夜深了,你不該獨自來!”如今為了方便,他和六爺住在一個院子裡,雖然這裡的人謹慎本分,可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確實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