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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國賊,這個罪名太大了。
出山虎極為震驚,夢遊似的跟在後面,臉色發青。
辛文昭拖條長凳坐下,將追查奸細的經過說了。最後說:“原兄,咱們的曾祖輩以上的先人,曾經一度做過遼虜的順民,再做金虜的順民,然後是蒙古人九十年的牛馬,你說,咱們能再做金虜的奴才麼?”
出山虎久久方平靜下來,莊嚴地說:“辛兄以天下大義相責,在下已別無選擇,只有與你合作。但我可以告訴你,你看錯了人,三位前輩都是有骨氣的好漢,絕不會喪心病狂做賣國賊。
一個月前,有個叫韓宗功的人,與三位前輩過去是朋友,邀請三位前輩到京都來散散心。三位前輩各帶一位僕人,姓韓的卻帶了五位女眷同行。
早些天,一位僕人幸而逃出他們的毒手,回到薊州傳凶訊。
據他說,他們在京都為了方便,化裝易容到處閒逛京都名勝。
在徐家莊大覺寺。恰好碰上保定府推官宋長卿帶了家小至黑龍潭省墓。隨行有二十四名巡捕與甲士,雙方衝突,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三位前輩寡不敵眾,含恨退走。
回城之後,韓宗功用話一激。三位前輩一怒之下,由姓韓的派了兩個熟悉保定府衙的人前往尋仇報復。三位前輩並未放火,那是府衙自己失火的。”
辛文昭介面道、“姓韓的人目下在何處?”
出山虎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你說他帶有五個女眷?”辛文昭追問。
“是的,好像都很美。”
“她們會武?”
“不知道,好像不會,韓宗功本人也僅諳防身拳腳。”
“三霸是怎麼死的?”
“喪門煞父子帶了一大群人,突然襲擊遂下毒手,逃出的僕人命大,恰好鬧肚子入廁,聽風聲不對,不顧汙臭躲入糞缸,方逃得性命。”
“今晚有人報信,原兄真不知是誰?”
“真不知道。”
辛文昭離座。淡淡一笑道:“我想,三霸乃是被人利用的可憐蟲。過了後天,在下便可證實一些事了。
原兄,你們最好趕快回薊州,今後你們的處境,將萬分險惡。
報仇的事,如果我能找出這些奸細。公私兩便不勞你們費心,在下要走了,後會有期,請早離險地,遲恐不及。”
後天,是邸報傳送之期。
京師八府是五日一發,其他天下各地,由各地衙門僱請的書吏抄寫、一月一發。
京師八府是順天、保定、河間、真定、順德、廣平、大名、水平。最東一府是永平,永平東南便是山海關。
傳送水平的邸報,必須經過薊州。
一艘小舟沿大通河東行,四十里到通州,已是日上三竿。通川是水陸大站,運河在此南下。
小舟的四個村夫,背了包裹舍舟就陸,走上了東行的官道。
這條通山海關的大路,可供六車並行。徒步趕路當然沒有車馬快,而這條路上車馬比徒步的人還要多。
十里外,是太平坊。
至永平的普通公差,平時乘的交通工具是騎和傳。不論騎和傳,皆在三河縣投宿,一百一十里算是一程。
因此,太平坊算是中途站,車馬可在此地打尖。
傳車也稱官車或郵車,專供因公往來的兵勇差役乘坐,通常是兩匹馬,五個座位,需換馬時由驛站供給。
近午時分,傳車緩緩駛入太平坊。
太平坊唯一的村店,內外四名店夥中。有四名是新面孔,他們是四位偽裝村夫的人所扮成,他們早半天控制了這家村店。
車在店側的廣場停下,車伕跳下車座叫:“公爺們,在此她打尖,半個時辰後動身,請不要耽誤了。”
說完,自顧自卸馬,招呼夥計準備水與草料。
車內出來了四位公爺,兩位是薊州衙的軍官,穿了公服佩了軍刀,兩位是永平府的傳差,各背了一隻大型招文袋,穿了身公服,一提水火棍,一佩單刀。
四個人身材都夠健壯,可惜臉有病色,晦氣臉、無精打采。四個人有說有笑。一面抖撣著衣上的灰塵,一面往店內走。
兩名店夥迎出含笑打招呼。
一位軍官說:“夥計,替咱們弄些酒食來,不必急,還得在店內歇息兒。咦!兩位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