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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騙鬼。”
唐糖抻著酒盅不肯挪:“今夜過節,就一小盅,大人不信我也罷,只說給不給我這個面子?”
紀理眼神一瞥:“你就這麼喂?”
唐糖有些窘:“大人要我如何喂?”
紀理目光停在她的紅唇之上,目光烈烈,直望得她發毛。
“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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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丫頭,再往我茶碗裡頭擱梅子,咒你嫁個紅臉的姑爺。”
“嘻嘻關公麼?”
“還敢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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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性溫,酸甘怡口。
世上卻總有些人,偏偏不得不忌口。
第27章 祁公子
紀三爺吃東西不挑,卻獨有一樣食物碰不得:別人醉酒,他醉梅子。
吃一回梅子,他便鬧一回紅臉。
是真正的紅臉,無論鮮梅子醃梅子,梅子下肚,紀三爺立時面泛桃花,那嫣粉色澤,真真堪比小姑娘面上的胭脂。
紀三爺酒量了得,卻當然喝不得梅酒。
特別是永樂居的梅子酒,他但須抿上三兩口,了不得,兩個時辰過去面上還是紅的,三個時辰紅疹遍佈上肢,奇癢無比,需服蛇床子湯,三日可退。
唐糖見過紀陶喝了梅酒那個哭笑不得的難捱樣子,只騙他吃梅子,絕不忍誆他喝梅酒。
裘寶暘被紀陶作弄得捶胸頓足那回,倒是備了梅酒欲行報復,卻不慎讓紀二先行撞破。紀二並無此症,哼一聲整壺奪來,一滴不剩倒於杯中,整杯灌下,面色無改。
寶二爺小時最怕紀二,嚇得狠狠哭了回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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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際窗外夜色深濃,銀盤皎皎可愛,乾淨得一圈光暈都沒有。
紀理喚她:“過來。”
念在他這當口就算有賊心也該沒有賊能耐,唐糖壯著膽子,移身去了紀二塌旁,重又催促:“大人何其的不爽快,小酒一盅,大過節的,就喝下去應個景?”
“我只認一種喝法。”
“……”
唐糖聲音萎了下去:“什麼喝法……大人別這樣望著我,不過一盅小酒。”
“這盅小酒,用你的櫻桃……渡給我。”
他的聲音安穩平靜,就像在提一個再尋常不過要求。
唐糖完全洩了氣,紀陶哪裡會這樣欺侮人?
“大人若成心不想喝,那就……不喝了罷。”
“我本來是不想喝,現在卻覺得非喝不可。”
“……這事就沒有強買強賣的道理。”
“糖糖,是你勾的。”紀理目光滾燙,望一眼酒盅,再次落在唐糖唇上。
唐糖被逼太甚心頭一急,乾脆仰脖幹了那小盅,幹完掀開壺蓋,端了那酒壺咕咚咚一氣下灌……
遇到這種萬年搞不過的煞星,她就該自認晦氣,早早跑路的。這會兒我喝光了看你還怎麼鬧!
正所謂不作不死,酒壺倏忽被一掌拍落,紀理已然託了她的腦袋,欺唇覆了過來,唐糖連驚愕的工夫都不得。
梅酒順著唇與唇的間隙悄悄掛下來,梅香四溢。
……
後來唐糖發狠抵了他一肘子,大約是牽扯到了他的傷處,這才逼他鬆開手。唐糖罵:“你在做什麼?酒早已沒了!”
她面色酡紅,邊喘氣邊恨恨揉唇,舌根尚且痠麻,這人哪裡是喝酒,簡直是喝血來的。
紀理目光灼人,亦有些微喘:“我喝到好些,甜……且酸。”
“你倒不嫌我髒?”
他面上只泛一層微紅,眼神堅定:“我說過,我也是有七情六慾的人。”
“沒看出來。”
“你是不敢看出來。”
“……”
紀理的目光始終流連不去,忽而意味深長問:“聽林步清說,你買了整整一箱梅酒?”
唐糖差點驚跳起來:“你想作甚?”她恨恨瞪他,又抹一把生疼的唇,抹完低頭看看手指,還好未曾被他吮出血來。
紀理未答,卻問:“你明日有何打算?”
“不用你管。”
“哼,唐小姐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