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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世,先帝登基之後,這段婚姻正是拜他親手所賜。”
唐糖驚得說不出話來,賜婚給一對親兄妹!
“至於父皇為什麼要這樣做……若非我父皇與這位姑母的離奇私情教本王所窺知,我哪裡能夠查探到那許多秘密?在皇宮這種地方長大的人,別無長項,不過是心中飽餐了秘密罷了,很悲哀罷?”
唐糖心裡吃下去這麼一個秘密,已然十分不好消受:“殿下……又何苦將此事告訴我。”
“本王的苦處,糖糖便感同身受一遭,也不成麼?”
糖糖滿臉淌汗:“此事與我本來毫無關係,我還真心害怕殿下滅口。”
趙思危大笑:“並非毫無關係,你且想想,你在墓中與益王府中所見,那馬蹄型的機關與棺槨,紀大人愁而不得解、卻由你親手解開的青瓷盒中,留存的馬蹄匙圖樣與公主墓藍圖……”
“那些東西乃是青瓷盒中所有?”
趙思危點頭笑:“地圖與馬蹄圖樣皆是由三爺親手翻繪在羊皮捲上。他當初自然是瞞著你的,在遂州時三爺甚至曾痛罵本王不擇手段,只因本王求助了你。本王卻十分慶幸,正因本王求助了你,才有了今日之格局。”
“……”
“我們言歸正傳,本王告訴你這些家醜,倒是因為一些別樣的揣測……”
“什麼揣測?”
“先帝痴迷黃白之術,畢生苦求長生之道。我那姑母知他所求,亦是遍訪名山名士,兩年多去世之前,曾給先帝留下一信。信中說些什麼,惟先帝自己清楚,但本王估計,其中必提到了尋訪長生之事。”
“她提便提,事情弄得這般離奇曲折,又是墓藏又是機關又是迷陣……先帝人都不在了,再無人解她預布之陣。”
趙思危搖搖頭:“明瑜姑母決心佈下這一切的時候,先帝正值鼎盛之年,而且正在一心秘密收拾盧氏。你知道麼,先帝與明瑜姑母自小最愛玩的遊戲之一,便是那九宮之算。一頭是愛,一頭是恨……本王從來只遭人恨,從不為人所愛,實在無可想象。”
唐糖也很難想象得出,那位公主若真愛著先帝,她十六歲之後的餘生,又是在怎樣一種糾結之中惶然而過?
一邊被他的翻手為雲覆手雨毀卻一生,一邊又心心念念希望他此生夙願達成。為他尋來的秘方,為他飲下的愛恨,為他佈下的迷局……如今即便一切得解,那所有的旖旎心思,也早歸了塵土,不復存在。
趙思危卻道:“不復存在倒好。本王反倒總覺有一隻無形之手,仍在身後擺佈。你以為呢?”
唐糖不喜歡危言聳聽,只道了聲:“殿下多慮了,您自己的大計且忙不過來,至於那上蒼如何翻雲覆雨,我們是顧不到的。”
“上蒼?呵呵,作惡的都是人。三爺可曾告訴你,紀二大人的那位西京外室、謝家小姐,並非歿於病痛,而是為人加害?”
“刀刀他孃親!”
“正是。那可憐女子本來或許命不久矣,但當日致命卻必定另有其因。本王相信三爺上月急赴孟州,絕非心血來潮之舉,而是憂心你的性命。公主墓與益王府,若只是這個迷局的開始……那麼謎底在何處?而糖糖你,在這迷局之中,又處在什麼位置?”
唐糖聽得毛骨悚然,竟也覺他說得不無道理。
唐府闔府罹難,歹人為何獨獨留下她一人性命?
曹斯芳已認下當年正是她竊走了齊王貼身之物魚手串,去年唐家遭人滅門,那人有意在現場留下了這串信物。栽贓之人真是皇帝趙思賢?
祖父用生命中最後的氣力要她發誓此生絕不追究此事,然而開啟後山小寶庫的小狐狸臉,卻在京城的益王府中出現。
這一切難道真的有人在暗處注視?
“紀三爺許是寵小孩子寵慣了,他對待你,倒更像是父輩對待孩童,守護之情是無可挑剔,可若要論及愛意……糖糖,本王此番與阿芳重逢,心中深覺,年少時心中的那個人,原不過是自己勾畫出來的一具幻想。節同時異,物是人非,本王也早已不是那個少年了。”
唐糖悄悄抹汗,這廝挑撥得好生高明。
“故而本王以為,糖糖必不肯任人擺佈,更願親自查明一切。”
“您……”
“我沒有那麼好心對不對?”
“……”
“你不願正視我的情意,本王不怪你。本王願你活著是一面,而另一面,本王平生最厭惡,便是那些祈望永生之愚念。人生不滿百,已懷千歲憂,憂完之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