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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京中人盡皆知的大新聞。
雖然南疆之急從沒有威脅到京中過,京城的百姓卻對這個剛剛平了正武之亂的少年十足好奇。
大軍出城之日,京中街道兩側人山人海,人們在心中無數次想象過這個少年英雄該當是如何的瀟灑風流,英氣逼人,卻都遠遠及不上看到本尊時的震驚。
只見一名身披六熾蓮銀扳扣銀甲的少年端坐馬上,那一身甲冑在日光下熠熠流彩,銀芒璀晄,可竟抵不過少年那一雙眼睛的光彩,那雙眼透著天下獨一無二的寶石也散發不出的絢爛,比最深的深淵更深沉,甚至好像揉碎了漫天的星辰在那雙眼裡,遙遙望著,也教人痴在了裡頭。
在少年眼中映著的東西太遠,少年的臉太美,甚至渾身都透出不容褻瀆的魅力,那些百姓見了無不如瞻天顏,登時不約而同的在道旁高聲喊著、仰望著——這個神奇的少年,這個大羽朝史上最年輕的帶兵將領,封號一等護國公、欽賜北疆第一勇士努迪撻稱號、兼遠征軍兵馬大元帥的少年,何其神聖,堪為傳奇。
這少年帶給羽朝的和平安寧長達六十年之久,當然也少不了新帝的勵精圖治,他這段長達六十二年的統治就是後世所稱的——“宣成之治”。
第七十四章
臘月初七,官道上厚厚的積了一層的雪,道兩旁不時有啪嚓聲,正是不堪重負的樹枝連同雪團一齊墜落的聲音。
兩個獵人扛著武器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家走,厚厚的雪貂皮靴子踩在雪中,喀嚓咯哧的讓周圍顯得更加寂靜。他們扛著剛獵到的狍子,沐浴著滿眼的爛漫銀色,突然談論起那個官拜正一品的少年人。
“聽說南征軍得勝,已經班師歸朝了!”獵人甲說。
“小小年紀已經官居一品,再升,可待要升到哪兒去啊?”獵人乙搖頭慨嘆。
“升到哪兒?你沒聽大家都傳嗎?這皇位全是靠了他才保住的,他要是肯穿上龍袍,現在國號都改了!”
“能耐真大,不知道人家的爹是咋生的娃兒,我家狗蛋買個醬油都算錯帳,讓我一頓好揍!”
“揍也就這樣了,人家的爹也是大有來頭的,而且那名號亮的咱聽都沒聽過,是黑,黑什麼宮來著。”
“啥玩意你都知道,趕緊往家走吧,一會兒俺媳婦該生氣了!”
“你個鱉犢子玩意兒!生也就能生龜兒子!沒出息!”
“那也比你家二傻強!”
“強個粑粑!”
“嘿!你找揍……”
叩噠叩噠叩噠……
馬蹄聲有節奏的傳進了兩人耳中,兩人不約而同放下了要互相攻擊的拳頭看向聲源處。
他們都是山中打獵的好手,單是從馬的蹄音就能聽出對方騎的定是一匹神駒,遠遠便聽的出這馬前後蹄沒有半分落差,聲音輕巧且穩厚不燥急,實屬千里馬一般的好貨色。
兩人都愛馬,便停在道旁等著看會是匹啥樣的馬,日後好在哥們兒間吹噓吹噓。不到半刻,一匹棗紅蹄子的白馬就轉過了官道直衝著這邊奔來,馬的鬃毛足有四尺長,四肢健美,且全身白的沒有一絲雜質,馬在奔跑時前後腳沒有半點錯位的踏入同一個雪坑,且雙目炯炯,實在神駿非凡。
“嘖嘖,竟然是他媽的火焰晴雪,老子見過這一回,也不算白活了。”獵人甲看得目瞪口呆,可是身邊的獵人乙更是張口結舌。
“你……你瞅……馬上……馬……馬上……”
“馬上咋啦?!”獵人甲光顧著看馬匹,等順著獵人乙的手看向馬背,一瞬間連眼睛也直了。
雪狐的大氅包裹著一個不似凡人的少年,少年因為趕路趕得急,吐息間的淺白霧氣讓他白皙的臉透出薄薄的胭紅,那天作的五官難以尋著恰當的詞語,只知道它們實在適合少年,飛揚的髮絲間一雙璀璨無匹的眸子直視前方,眼角微勾竟還有些嫵媚妍色,雪掐似的高挺鼻樑襯著唇上的一抹硃色,小巧的下巴微抬,從少年人身上源源不絕的散發著一種致命的吸引力,不單是五官,更是整個氤氳的氣質——好一個俊美的小人兒!
直至駿馬載著俊郎兒遠去,兩個獵人依舊傻傻的站在原地,好像時間靜止了一般,他們久久望著那個方向,徐徐嘆了口氣。
騎在神駒‘火焰晴雪’身上的正是古心古大少爺,他耗費幾個月時間終於將南疆的蠻子們趕回雁峰山以西,雖然過程是殘酷了些,可他終於做到了。
他站在苗疆王座前時,那個堪稱一代梟雄的男人到底沒了往日的驕傲,他同意附屬於大羽皇朝,並每年進行朝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