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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別的哪個侍講敢這樣對他,他早便發作了,但是那是林楠,是他的所謂師叔,是“春日遊,杏花吹滿頭”的林郎,是“心有靈犀一點通”的林郎。
在他心裡印象最深的,始終是這少年在杏花樹下逍遙漫步的模樣,那一身的自在,讓他無盡嚮往。在那一瞬,他差點以為他是花仙降世,但是終究是凡人,只是這個凡人卻絲毫不曾讓他失望過。
“要不,我幫你抄?”
林楠搖頭,開什麼玩笑,裡面但凡有一個字被林如海發現不是他寫的,等著他的只怕是另一串更長的書單……他還想多活幾年呢。
李磐卻躍躍欲試:“旁人抄的雖然不行,但是我抄的又不同,不是說有事弟子服其勞嗎?”
林楠原還要搖頭,再一想,他還要抄足足二十多天,他每兩日來為李磐講半日書,算來至少還要來十次,雖然李熙說了,他便是帶著李磐玩耍都是無礙的,可是總不能每次都打發李磐自己去畫這個寫那個,或讓他盯著自己發呆吧?
當下道:“既然你要幫我抄書,總要字跡相近才好,不如你先學我的字?”他年紀雖小,一筆字倒是拿得出手的,這方面的確堪為人師。
李磐連連點頭。
過了半個時辰,李資過來,在窗外看見二人都在埋頭寫字,便在外面站著看了一陣,沒驚動二人,無聲去了。
林楠記性甚好,每次將整頁的內容看兩遍記住,抄完再快速核對一遍,如此四遍下來,等一本抄完,大致內容便了然於心,這些日子下來,旁的不說,字寫的更好了,學問也長進了不少,且也不像單純的抄書那般枯燥無味。
不知過了多久,總管太監裕興的聲音將他驚醒:“世子殿下,上課的時辰已經過了,您該休息了。”
李磐頭也不抬道:“知道了。”
裕興道:“小廚房準備了糕點和補身的湯,是給您端過來,還是去外面用?”
李磐不耐煩道:“讓他們撤了!你沒看我正忙著嗎?出去出去!”
裕興滯了滯,又道:“世子爺,您身份貴重,讀書雖然要緊,可也不能因為這個熬壞了身子……您就是不吃東西,也該去園子走走,透透氣。”
李磐怒了,將筆重重拍在案上,怒道:“爺做什麼,還要你教嗎?你是世子還是我是世子?”
裕興頓了頓,賠笑道:“老奴也是沒法子,世子爺跟前沒有長輩,皇后娘娘特地吩咐老奴仔細照看,若是世子爺熬壞了身子,老奴第一個都要被髮落……且皇后娘娘對世子殿下最是關心,時時傳了老奴去問話,世子爺您這樣,老奴在皇后娘娘面前也不好交代啊!”
林楠原停了筆,正收拾東西——他今日領的那堆書還要拿回去慢慢抄,見裕興將皇后都搬了出來,李磐仍要爭執,林楠道:“裕公公的話有理,做學問需勞逸結合,才能事半功倍。世子你還是去吃點東西,再去園子轉轉,對眼睛也好。”
李磐見林楠竟向著裕興說話,瞪大了眼,還未說話,林楠道:“世子殿下忘了我之前說的話了嗎?”
李磐微微一愣,想起林楠之前所言:旁人的話,聽還是不聽,看的不是說話的人是誰,而是看他說的對不對。
仍舊有些不服,道:“可是我現在不想……”
林楠揉揉他的頭,道:“若是有人永遠都只會順著你的心意說話,那麼這個人的話你不聽也罷!孔子曰:‘良藥苦於口而利於病,忠言逆於耳而利於行’ ;——小孩子家家的,不要任性。”
李磐悶悶應了,幫他將書裝好,道:“我送你出去。”
林楠搖頭拒絕。
裕興道:“不如讓老奴送送林公子?”
林楠淡淡道:“好啊!”
裕興當下派人替林楠將書抱上先走,帶著林楠慢慢走在後面,一面道:“不是老奴多嘴,林公子這樣教導世子,恐怕說不過去吧?”
林楠早知他有話對自己說,只是沒想到他開口便這般託大,微微皺眉道:“裕公公有以教我?”
裕興道:“林公子受萬歲爺恩典,小小年紀便做了世子的侍講,便該感激涕零,粉身以報才對。但是這些日子,老奴冷眼旁觀,林公子您似乎並不盡心……先是對世子放任自流,現在甚至還讓世子爺幫您抄書,這實在是……實在是……不成體統啊!”
林楠微微沉吟。
李熙恩典什麼的也就罷了。
那些人爭著搶著來當伴讀,那是衝著從龍之功來的,別看他的“侍講”身份似乎是高一籌,但對今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