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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探花爹,一個剛死了弟子正好沒工作的太傅先生,還有一個一直賦閒的狀元師兄……
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
當下便有不知多少人酸溜溜道:“同人不同命啊……我若要有這樣的爹和師傅,一個解元算什麼?”渾然忘了,那位現在可還不是解元呢!
“……那是,那是。”方才還口若懸河的科普工作者總是笑著應兩聲,轉戰他處。
只是人們口中的林楠此刻卻全不似他們想象中的意氣風發、不可一世,他正赤著腳,手提鞋襪,看差役對前面的考生搜身,一臉黑線——要不要摸的那麼仔細啊……
林楠咬牙,暗忖若是林成林全兩個做事不仔細,漏了打點這一環,回去定要扣他們兩個月,不,兩年的工錢!
幸好那兩個小子大多數時候還是可靠的,輪到他的時候,那些差役看著搜的是萬分仔細,卻只在衣角包袱上下功夫,楞是一個手指頭都沒上他的身,倒讓林楠虛驚了一場。
進了場,號舍的情況比他住過得還要好些,明顯大了一圈不說,且乾淨異常,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驅蛇、驅蚊藥灑的太多,有點燻人,不過想想這鬼地方每隔三年才用一次,這種味道反而讓人安心。
周圍的號舍也明顯沾了光,讓許多早就有心理準備的、自帶抹布挽了袖子準備幹活計程車子頗為欣慰,直道我大昌對士子越加重視,昌盛有望雲雲。
鎖門之前,可以去各處號舍串串門,林楠顯然沒有那個心思,也沒旁的人來找他竄門。
他在“號舍”裡住的九日,有三日就是這樣無所事事一人獨坐,是以在這裡閉目養神,聽著周圍的動靜兒,半點不覺難熬,到了黃昏,也不叫號軍幫忙,自個兒煮了點吃的,天黑便睡了。
第二日一早醒來,便看見考卷被悄悄放在枕邊的木板上,於是起床,洗把臉吃了飯泡好茶開始做題。
中規中矩的題,林楠自被李資下令參加鄉試以來,時博文、時元洲還有林如海出的模擬卷不知做了多少,下手半點也不覺為難。
第三日中午,貢院的大門終於第一次開了,同林楠一樣第一波出貢院門的人不少,林楠留在後面,等人走的差不多了才舉步,看著周圍一個個掛著凹陷的黑眼圈、神情恍惚、目光呆滯、腳步僵硬的晃晃蕩蕩的身影,林楠忽然就想起末世電影中的某些情節來。想著那個寫出“三場辛苦磨成鬼”的秀才,想必也是同他生出了類似的聯想,才有此感嘆,頓時啞然失笑,負了手,努力做出精神的模樣向外走去。
剛出了門,林成林全兩個便迎了上來,林楠拒絕他們的攙扶,向道旁的馬車走去,一隻腳剛踩上腳蹬,面前便多了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林楠縮手:“別,三天沒洗澡,髒的很。”
對上李資唇邊似別有深意的笑容,也覺得自己有夠矯情的,主動伸手抓住李資的手,借力登上馬車。
回去休整一晚,第二日再入貢院。
最後一場八月十五結束,林楠依舊是中午出考場,回家沐浴更衣,再睡上一覺起來,正好賞月。
林楠前世時中秋節的固定專案是吃月餅、看元宵晚會,到了這個世界,第一個中秋節是趴在床上養傷度過的,這是第二個……效古人喝酒賞月,還是第一次。
酒半酣,人半燻,漸漸便不知所云。
李資看著雙唇水潤、目光迷離、兩頰酡紅的林楠,覺得有些握不穩酒杯,深深閉了閉眼又睜開,強笑道:“既是賞月,有酒無詩,終究是少了些什麼,阿楠何不吟詩一首,以全此情奇景?”
林楠只覺得面前的李資搖晃的很厲害,閉眼道:“我說我不會做詩,你定是不會信的。”
李資含笑看著他,不說話。
林楠繼續道:“不過……幸好我會背詩。”
搖搖晃晃起身,口齒有些不清的吟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
李資的目光追隨著那個搖搖晃晃的身影,聽著他漫聲的低吟,一雙眼睛越來越明亮,待林楠一首詞背完,更是彷彿整張臉整個人都亮了起來。
“不應有恨,何事偏向別時圓……”還以為他不知道呢,原來都放在心上。
低聲將這一句反覆重複了數遍,李資緩緩起身,慢慢走到林楠身前,虔誠低頭,灼熱如同烈火的唇輕輕觸上少年冰涼如玉的額頭,聲音低如耳語:“……等我。”
……
八月十五,賞月的不只是林楠二人,主考官們也要賞月,依照慣例,第一場的草頭便在這賞月宴中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