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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蘇沒有打算把麥越昆交給周夑。
一來她跟麥越昆談了條件,承諾過要還他自由,雖然他現在無處可去,還是藏在沐蘇手中,但她不能把他交給周夑。
二來,麥越昆現在肯開口跟她說明王的一些事,她得儘快弄到更多情報。
面對霍宏圖的詢問,沐蘇直接對著周夑說:“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在對付明王一事上,我已和麥越昆談好條件,所以我現在不能把他交給你,先留在我那裡可以嗎?”
周夑尚在斟酌,霍宏圖已直接說道:“不行,他是對付明王的重要之人,怎麼可以交給你?”
沐蘇淡淡的撇了他一眼,說:“他在你手裡,你什麼都沒問出來,而我卻讓他寫下了這個名單,留在我手中,似乎更有用呢。”
霍宏圖被她懟得無語,只得求助的看向周夑。
周夑覺得沐蘇說的有理,點頭道:“交給你我沒什麼不放心的,只是他十分狡詐,你千萬注意不要被他騙了。”
“嗯!”沐蘇開心的點頭,她就知道周夑會信任她。
而霍宏圖則氣得嘆氣,抖了一下手中的紙轉身離去,只好先去清除明王在刑部的爪牙了。
連續在京城和寶豐之間來回奔波,沐蘇覺得十分疲累,跟周夑待了會兒就打著呵欠回家休息去。
到家之後,她簡單洗漱之後倒頭睡了,直到第二天醒來,風薇才有機會稟報道:“菀小姐來找過您,還有一位薛公子,也很著急的要見您。”
沐蘇目前還沒想清楚怎麼解決媵妾的事,所以對沐菀有一些逃避,於是吩咐風薇:“將我從溫泉別院帶回的藥草送一盒給菀小姐泡澡,就說我最近不得空,晚些時候去找她。”
又吩咐碧簪:“準備車馬,我出去一趟。”
她跟薛天河很久不見,是該去看看他,也不知他罷考的事,薛家商議的如何了。
她乘著馬車直接來到薛家學子所居的書院,敲門向門房說了來意,通報後,薛天河很快就出來接他。
沐蘇笑著看向他,但薛天河的神色卻沒那麼輕鬆。
他領著沐蘇向自己的小房間走去,路上一直不語。
沐蘇以為他被關禁閉太久,還沒有緩過神來,便主動找話說道:“我昨天有事去了藥莊不在家,今日聽丫鬟說你來找過我,我就直接過來看你啦,沒有打擾到你讀書吧?”
薛天河搖搖頭。
讀什麼書?從昨天到今天,他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沐蘇又說:“之前一直沒有你的音訊,我也不敢冒然找你。聽駱師兄說,你父母也進京過年了,今年京城的雪格外大,長輩們都還習慣吧?”
薛天河簡單答道:“都好。”
沐蘇疑惑的看向薛天河,他這語氣神態,未免也太失落了。
難道是薛家對他打壓的太厲害了?
沐蘇不禁有些擔憂起來。
到了房間,來不及請沐蘇坐下,薛天河已經忍不住問道:“沐師姐,我們以前認識嗎?”
“啊?”突兀的一句話把沐蘇問蒙了。
對於沐蘇來說,他們當然早就認識,可是,薛天河為什麼會問這樣的話?難道是發現了什麼?自己哪裡露了馬腳?
沐蘇心中忐忑,十分心虛的說:“咱們不是在修齊師兄的詩會上相識的嗎?怎麼了?”
薛天河從桌上拿起摺子,道:“那請沐師姐解釋一下,這兩句話是怎麼回事?”
沐蘇看到自己第一次夜探薛家別院時留下的兩行字,瞬間如置冰窖。
她明白怎麼回事了,她太疏忽大意了!
沐蘇完全沒有想到薛天河會比對她的字跡,貿然的給她寫了對子。
突然而至的問題,讓她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
看見沐蘇瞬間蒼白的臉色,薛天河心裡已然有數。
“這行字,是沐師姐你寫的嗎?”
薛天河待人、待事很認真,不能容忍別人騙她。
沐蘇知道這一點,於是點頭道:“是我寫的。”
薛天河聽到她親口承認,仍然有些難以置信,他甚至有些希望是自己弄錯了。
他頹然的轉過身,雙手撐著桌子,低頭又問:“那你我在詩會上的相識,是你刻意安排的嗎?你是為了明王、為了薛家才接近我,是不是?”
昨天一天,薛天河在家想了很多,將他與沐蘇認識以來的點點滴滴都想了一遍。有些事他猜得到答案,有些問題,他卻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