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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人當講的‘義’。”
沐蘇沒有出聲,只是看著他。
薛天河在她的目光下,低頭說道:“‘仁、義、禮、智、信’是人之五常,周師兄在京城所做,卻是棄了仁、禮、智、信,實在是糊塗……”
沐蘇道:“我知道你的為難之處,也知道你定能想明白,在大是大非前,該如何去做。”
薛天河去床頭取了一個長筒形的包袱,說道:“皇上當年登基其中究竟真相如何,我不清楚,也無可逆轉的餘地。但我很清楚,這個東西若是公佈於世,大周將面臨怎樣的浩劫……所以這個東西,我就算背信棄義,也不能再交還給周師兄了,只是不知道沐師姐,打算如何處理?”
沐蘇思索道:“我這些日子也在思考這個事,正如你考慮的,就算我們知道皇上當初篡位,現在也沒有轉圜餘地。若以百姓社稷為重,自當是要將遺詔毀掉,免得落到有心人的手裡,讓朝政動盪。可就此毀掉,卻又十分可惜,皇上畢竟是篡位,應當還歷史一個公正。所以我考慮著,想做一份遺詔拓本藏起來,待皇上歸天后,再公諸於世,還先皇一個公道。但這份真的遺詔,卻是要上交給皇上的。”
薛天河思來想去,覺得這樣處理,已是當前最好的辦法了,便點頭同意,將東西交給了沐蘇。
沐蘇開啟包袱,裡面果然是一卷用黃布層層包裹的書軸,待展開一看,果然正是先皇傳位於泰王的遺詔。
雖然知道當年真相,但此刻真的見到證據,心中難免再次激盪。
兩人看了半晌,終究是把遺詔重新包好收了起來。
沐蘇叮囑道:“這個東西我今晚帶走,你就要當做從來沒見過一般,知道嗎?若沐英問起,你就說在上京路上被人偷了。我到時候也會說,是我偷走的,你根本不知道他交給你的東西是什麼,記住了嗎?”
薛天河臉色窘迫,說:“我將周師兄交託給我的東西轉交給你,已是對不起他,怎麼能再編謊話騙他?”
沐蘇嘆氣道:“你就是太老實,這樣騙他雖然不是君子的所作所為,但你可否想過,萬一皇上疑心四起,想把知道遺詔之事的人都滅口,你又會面臨怎樣的危險?薛家又會不會受牽連?所以,就算是為了家人,你也得做一回小人了。”
一番話說的薛天河啞口無言。
沐蘇把道理都講給他聽了,知道他終究要過心裡這道坎,就不再多遊說。
她不能跟薛天河待太久,免得被人發現連累了他,便說:“明天一早,你就進城去看望薛王妃,皇上很快就會因為免死金牌赦免明王的死罪,所以此刻也不會再牽連薛家了。不管什麼人問起,你都要記得你是為了明王的事回京,而不是因為沐家的事。”
薛天河點頭記下,問道:“沐師姐,你現在就要走了嗎?”
沐蘇點頭道:“我現在還是戴罪之身,不能多留,但這件事我很快就會處理好,下次我們再堂而皇之的見面。”
薛天河不捨安慰道:“沐師姐,沐家的事若已成定局,你千萬不要悲傷過度,每個人的結局都是自己的選擇的,縱然是親人,我們也不能替他們選擇。你若實在難過,你要記得,還有我這個朋友,雖然除了會寫點文章沒什麼本事,但若能給你一點安慰,也是好的。”
沐蘇微笑點頭,說自己心裡清楚。又抬起手摸摸他的頭,說:“我要是有你這麼個懂事、貼心的弟弟就好了。”
薛天河微微有些窘迫,躲開她的手,說:“別一副把我當小孩子的樣子,你並不比我大多少。”
沐蘇呵呵笑了,跟他揮揮手,讓他留在房中不要遠送,自己悄悄的走了。
留下薛天河獨自坐在房中,一時有些恍惚。
沐蘇今晚告訴他的事太多太多,有許多是他從未料到自己會牽扯進去的皇家機密。
他也不太清楚自己將遺詔交給沐蘇是對是錯,他應該多想一想,畢竟她的祖父和父親是逆賊,她會不會是為了救家人而騙她?
可他沒有猶豫,他打心底裡相信沐蘇,相信她是一個為了黎民百姓可以大義滅親的人,相信她是一個在大是大非面前經得起考驗的人。
而這份信任從何而來?大概是因為喜歡吧……
當腦海裡突然蹦出這個結論的時候,薛天河突然驚醒了。
喜歡嗎?
他,喜歡她嗎?
一時之間,薛天河有些不知所措,但當他的目光落到床頭那本被他翻舊了的《大周輿圖》時,他才發現,自己真的是一直在思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