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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河上游的堤壩修在哪裡,他們都不清楚,官員們既然要瞞此事,堤壩外圍肯定還派了府兵看守,一般人接近不了。如果打算派人去調查,肯定是本地的人最合適。
周夑思忖道:“此事定然是個窩案,若要薛家協助查辦此事,薛家在當地要承擔巨大的壓力,只怕他們書香門第會應付不來。”
沐蘇卻不這麼想:“這是薛家翻身的好機會,我想薛四爺看得清楚。”
聽她這樣提醒,周夑倒也同意,薛家想挽回之前損失的名譽,在此時做一件為國為民的大事,是正合適的。
如沐蘇所料,當薛文理聽薛三公說了此事之後,也是義憤填膺,道:“三叔,您怎麼此時才說?若我早知道,何用等到今年發旱情才出這個事?”
薛三公搖搖頭,沒有爭辯。
他已年過六旬,雖是家中的長輩,但說話向來不被人看中,因為他自幼就是薛家的一朵“奇葩”,因不喜讀書,喜歡務農,而被當做粗人。族中議事,除非是跟農事庶務有關,不然是沒有人會想到他。
這是讀書人家的通病,喜歡陽春白雪,看不起下里巴人,族中老爺們只知道做學問,也不問錢是哪裡來的,怎麼來的。
甚至早些年,已經到了變賣薛家祖傳產業的地步,更不提各產業虧空,被侵佔等情況。虧得家大業大,才禁得住折騰。
後來,薛三公整頓內務,翻整田莊,合併產業,經過這幾十年,情況才好轉。薛三公只問:“那老四你是打算管這個閒事了?”
薛文理還很氣憤,說:“這怎麼是閒事?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我們薛家世代生活在雍州,怎麼能任由那些宵小之輩為禍鄉里?”
薛天河在旁說:“父親,那我們明日一早就去向燮王請命吧,我先前看他非常為此事頭疼。”
父子兩人一拍即合,薛三公縱然心裡有些擔心,也無話可說。
周夑這一夜幾乎沒睡,一直在梳理這邊官員的關係網,並安排章侍衛悄悄從京城裡調人過來。
沐蘇心情也有些沉重,她想起了前世北方的農民起義,那時候周夑剛剛登基,便爆發內亂,雖然很快就派兵鎮壓了,但朝野中很多人說是因為新皇不能讓天下臣服,才有人鬧事。
這件事對周夑的衝擊很大。
算算時間,農民起義距今還有兩年時間,但推導起來,百姓揭竿起義的原因只怕跟乾旱導致民不聊生有很大的關係。
前世周夑和沐蘇沒有北上,所以沒有發現這個情況,一直到最後發生大的動盪,恰巧讓周夑背了這個黑鍋,實在冤的很。
這一世歪打正著,雖然現在事態也不好,但還沒到起義的地步,只要妥善處置,應該就不會有內亂了。
如此想著,沐蘇越發覺得自己這一次賴著周夑一起北上實在太正確。
到了第二天一早,聽聞薛文理前來求見,周夑眼神一亮,立刻收拾衣裝去了書房。
沐蘇聽聞周夑出門的動靜,便也跟著起床,但看了一眼天色,天際方顯出魚肚白,他們一個個還真是心急如焚……
洗漱裝扮過後,早飯送了過來,周夑也一併回來了。
沐蘇問道:“這麼快就談完了?”
周夑點頭道:“薛家還是有風骨的,薛文理覺得薛家調查堤壩的事義不容辭,已連夜想了幾種法子,都很不錯。這兩天我就陪著趙知行演演戲,讓薛家暗地去查。後天我們照常前往幽州,等薛家查清楚了,再殺他一個回馬槍。”
既已商定,周夑讓章侍衛抽調了兩個身手好的去保護薛家調查之人,而後便打算去衙門跟趙知行虛與委蛇。
臨行前,沐蘇拉住他,說:“你的臉黑得跟鍋底一樣,誰都看得出來出了事,這不是打草驚蛇嘛。”
周夑嘆了口氣,說:“想到下面天天餓死人,我卻還要陪那些人做戲,心情實在好不起來。”
沐蘇大膽的捏了捏他的臉,說:“這正是為了救百姓,振作一點。”
周夑的眉頭終於展開了,吸了一口氣,快速的“啄”了沐蘇一下,便出門去了。
到了晚上,周夑略帶酒氣的回來了,但他眼神十分清醒。
洗了一把臉之後,他就問章侍衛:“薛家有訊息了嗎?”
章侍衛道:“人還沒回來,但是中午傳過一次訊息,說出城之後,進村的路都有便衣把守,不許他們進去。薛三公帶著人從山林裡繞小路,恐怕要多費些時間。”
周夑冷哼一聲,卻沒有說話。
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