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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你這個恩可真說不準,畢竟我只有這麼大的本事。可將來若有我一天好的,必然就有你一天好的。也決不會與你不死不休的。”
說完,他很窘迫道:“是不是有點肉麻?其實我覺得吧,說誰是好人,挺幼稚的。”又連忙補充“不過我是真心的覺得你是好人,才忍著噁心說的。我對你,用你們這裡的話說,叫‘此生定不相負’。你聽明白沒有?”
劉小花看著他,一時竟然不知道如何應對。她看得出來,七皇子是真心的。他的眼睛,沒有半點雜質,那麼懇切。可是她不知道,自已要如何對待這份真心。
他見劉小花不說話,又解釋“我可不是喜歡你啊。你別誤會我。我們是革命同志間的友情。純潔的男女關係!”臉漲得紅彤彤的擺手道:“行了行了。我不說了。跟娘們兒似的。你懂我的意思就行了。你也別覺得有心理負擔,這也不是你要求的,是我自已單方面的意願。你也別說什麼,你有秘密也不會告訴我這種話,我總不能因為我自已願意怎麼對你,就強制要求你非要怎麼對我吧。你才見了我幾面,我又沒為你做什麼,嘴巴一張就要求你什麼都告訴我,那不傻咧吧?長城也不是一天壘起來的,日久見人心,以後你自然就知道我,瞭解我。吶,我先做個自我介紹,我叫程正治。男。二十歲。漢族……其它的嘛,好像也沒有什麼值得一說。呶——”
他轉身把丟在一邊的包裹給她“我是給你送心經和衣裳來了,師父還在等我呢,明天就要走了,他有好多事情要交待我,生怕我在幾位師祖面前給他丟人。我現在出來這麼久還不回去,他要罵的。”
說完,很不好意思的樣子,爬起來就跑,跑出去幾步才又想起來,調頭又跑回來,問劉小花:“你現在沒事了吧?傷口還疼嗎?”
劉小花低頭,她胸口的傷已經癒合得差不多,只剩略為猙獰的幾道蜿蜒傷痕。
“沒事了。”
七皇子鬆了口氣,點點頭,強調:“你放心。你不讓我說的話。我絕對絕對絕對不會往外透露半個字。”就一溜煙地跑。跑了一半,還回過頭來跟劉小花揮揮手,原本是想耍個帥,卻不料沒看腳下摔了個狗□□,爬起來頭也不回地竄走了,踉蹌的樣子特別笨拙可笑。
劉小花‘嗤’地笑了一聲。
這笑容很快就沉寂了。但她的心是暖的。把他的名字唸了一遍。
“程正治”
雖然她很早就知道現在的七皇子跟自已有同樣際遇。可是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真正生出自已並不孤單的感觸。
程正治要學著怎麼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劉筱嫿何償不是呢?她心中頓時生出些,天地浩大,有個人結伴而行也不錯的想法。
自已實在太孤單了些,就像飄在天空中的蒲公英似的。
劉小花坐了一會兒,確定身體真的沒有異狀之後才拿著包裹摸索著走出懸崖邊沿,回到屋子她換了衣裳,包裹放在一邊,找了紙筆來,給三枝寫信。提起筆,似乎有很多的話想跟對方說,可是落下筆,卻只是簡單地告訴她,自已安全到了。
把信寫好了。她才又把包裹裡的東西拿起來。
小蓬萊的弟子服她已經穿上了,裡面還剩一本心經。
拿起心經,劉小花心情有些激昂。這裡面寫的,就是修習的口訣了,翻開這頁書,修道之路才算是正式地在她腳下展開。
這一時刻往昔種種,都湧上心頭,以前陳氏一直希望她能安安份份地嫁人生子,做為一個普通人過完一生,可能也沒有想到,她還是走上了修仙這條路。
而她自已,也有些不可置信。不敢相信自已真的做到了。
她第一次聽到四叔公這三個字時,也萬萬想不到,自已能成為他的弟子。有好多次,她都以為自已死定了,更是萬萬想不到,自已能有一天,安然地坐在這裡,研習心法經文。
有以前種種,如今她才格外地明白,這一切的來之不易,不可荒廢不可輕慢,否則她就是對不起自已。
她希望自已有一天,能不再驚惶,不再害怕,能理直氣壯地,說自已想說的話,堂堂正正做自已想做的事,保護自已想保護的人。
劉小花雙手在發黃的書頁上緩緩地撫過,鄭重地翻開第一頁。
心經並不厚,一共有四十九頁。每頁卻只有差不多七個字。不過卻並不顯得空蕩。因為這本書,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用過,紙張已經很舊了,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各種字型的批註,大概是先輩們留下的筆記。這些筆記把頁面擠得滿滿的。
可是雖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