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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文兒也不看她,只是抱臂面無表情說:“狗拿耗子。”
徐四九臉漲得通紅的,委屈地說:“我也是為你好。”
“是為了我好,你用得著這麼大聲說?生怕別人聽不見呀?”何文兒嗤笑“你當別人都傻呢?”
到是那少女察覺了這邊的動靜,便笑吟吟地轉過頭,對車中的其它人道:“我叫玲瓏。是新拜在小蓬萊門下的。你們要叫我一聲瓏師叔。我是你們二師伯祖座下新弟子,論輩份是大過你們的。”原來她是青鳴的弟子。
一句話,便把徐四九和何文兒噎得沒話說,連著周青也得不情不願地對著她行禮。到是七皇子沒理她,翹著腿,歪坐在那裡對著劉小花擠眉弄眼的。
劉小花也沒動。她還在想靈臺的事。
玲瓏一扭頭,對劉小花燦爛一笑,道:“還請大家以後多照應我呀。我輩份比你們大,可什麼都不懂。不像你們,已經學過小蓬萊的規矩了。”
劉小花覺得,自已這一路都不得安生了。
徐四九立刻說:“這位是師叔祖,也是新入門的弟子。入門就拜在了宗主座下。”
“是嗎?”玲瓏多打量了劉小花幾眼,說:“原來是小師叔呀。”便不再理她,回頭不知道小聲跟程正治說什麼。兩個人在那裡偷笑。
何文兒便問劉小花:“師伯祖有沒有說我們這一趟是去哪裡,做什麼?”
這下連玲瓏也向這邊看過來。顯然她也好奇得很。
劉小花搖頭:“沒有說。師兄自有安排。”
她掀開了車窗簾子向外看。發現車子這一會兒的功夫已經不在小蓬萊了。外面一馬平川,邊說山了,就是土包都沒一個。前路是什麼樣的,也看不清楚,霧茫茫的,來路也是這樣。
道路上十分泥濘。偶爾遇上幾個路人,都穿得十分破爛,步伐僵硬。
周青皺眉問:“這是什麼地方啊?鬼裡鬼氣的。”
正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時候,前面傳來一聲“停車。”是章鳳年的聲音。隨後車子就突然停了下來。
這一停,霧氣就更重了,向外面看,只能隱隱約約看到馬屁股。連馬頭都看不見。
一開始玲瓏和程正治還在笑鬧,後來程正治都不說話了。
這一安靜,使得車子裡幾個人的呼吸聲,顯得特別大。周青警覺地僵坐在那裡,保持著一個姿勢,嘴巴微微張著,一看就是把全部注意力放在聽覺上了。過了一會兒他說:“你們發現沒有,什麼聲音都沒有。”
何文兒咧嘴:“還用你說。”
“不是。連蟲子叫都沒有。”周青正色說“一個地方就算是再荒蕪,沒鳥獸,也不可能沒有蟲子吧。”
這下大家都緊張起來。
“師伯怎麼還不來?”玲瓏問“師伯的車子還在不在前面?”她掀起了車簾向外看,霧已經更重了。也跟本看不到前面。
“師伯!”她叫了一聲。
前面的霧裡一片死寂。那些白色的霧不停地翻湧,就好像是有生命似的,已經把全世界都吞沒了,只剩下這一輛車。
徐四九被這詭異的氣息嚇得臉都白了,抓住劉小花的手臂:“師伯祖不會把我們丟在這兒了吧?我們可怎麼辦啊?你說我們可怎麼辦啊。”
“師伯祖不會丟下我們不管的。”何文兒不耐煩地說:“你不要鬼叫好不好。煩死了。”
周青說:“師伯祖是不會丟下我們不管的。”話峰一轉“可要是出了什麼事,師伯祖自身難保就說不定了。”
原本情緒稍穩定了些的徐四九臉更白了。萬一連尊上都出了事那這些人不是死定了嗎?……
何文兒拍了拍趕車的肩膀:“大爺?大爺?您知道這是哪兒嗎?我們尊上車子在前面,您能去問問現在是什麼情況嗎?”
可對方根本沒理她,仍然保持著一個姿勢沒動。
確實從一開始,他就沒有跟任何人交流過。
何文兒小心翼翼地伸頭去看,卻看到一張木頭臉,額頭上頂了個黃符。
“是傀儡人。”玲瓏很有見識的樣子。“要不然我們下去看看前面的車還在不在吧。”她說。
“好啊好啊。”徐四九連忙贊同。
玲瓏對她一笑,說:“那就你去吧。”
徐四九愣了一下,看了看其它人,結結巴巴說:“可,可……”
“可什麼?難道尊上叫你都叫不動嗎?”玲瓏不耐煩地冷聲道“就是霧濃一些而已,有什麼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