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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屋頂畫上格子,以便作畫的時候有參照點。”幫工的男孩急切地說。他的臉上滿是汙垢,但眼睛閃閃發亮。他第一次感到手指發癢是什麼時候呢?
伊莉拉聳聳肩,依然滿臉迷惑。
“在上面畫畫的時候,屋頂的弧度很具欺騙性,”我解釋說,“幾乎不可能校準視角。柵格的線條將會幫助他,讓畫不至於變形。他的草圖會疊覆在這些線條上,就像地圖那樣,這樣他就能準確地把整幅圖移到上面去了。”
男孩瞪了我一眼,我瞪了回去。別和我爭辯,我的眼光說。關於這些,我知道的比你將要知道的還要多,儘管最終是你而不是我,在這屋頂上塗滿天國的畫像。
“你回去告訴你老師,我們會在這裡看著,等他完工。”我平靜地說,“你去為我們搬幾張椅子。”
他眼裡有點害怕,但什麼也沒說,匆忙走回祭壇,尋找合適的椅子。當他拉著兩張椅子的時候,畫家大聲把他叫過去,吩咐了好一會兒。男孩把椅子放在地板中間,伊莉拉走過去把它們搬過來。
那是他下來之前那個小時最精彩的部分。燃料是便宜的稻草,燃燒很不穩定,火焰經常猛然暴長。火焰燃得太高的時候,他會叫喊幾聲,工人就會用水將火焰澆低一些;但這樣做產生的濃煙使他咳嗽不止。我聽說有人就是這樣被傷得很厲害的,所以那個控制火焰的人的技巧得和畫家一樣嫻熟才行。最終他打了個手勢,讓他們轉動絞盤,把他放下來。繩索下垂的時候急遽轉動著,他幾乎被甩出坐鞍,直撲在地面上。他不斷咳嗽,成口成口地吐出濃痰,以便恢復呼吸。女人怎麼可能去做這些事情呢?烏切羅的女兒興許能夠在壁毯上畫《從良妓女瑪麗的房間》,可她萬萬不會被吊到拱形的屋頂下面。男人表演,女人鼓掌。我開始失去信心。
他雙手抱頭坐了起來,眼睛掃視著小禮拜堂,發現我們仍在等著。他站起身,盡力整理好衣裳,走了過來。他看起來似乎有些不同了,如果說他這蜘蛛式的運動讓他變得強壯一些的話,他的害羞也已經被那些畫吸收了。伊莉拉站起身,擋在他和我中間。他的臉甚至比她的還要黑,渾身散發著汗水和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