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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
她只是用憐憫的眼光盯著我,那種溫柔,如姐姐平日待我般稔熟到親切絕頂,她說:“你不要自己嚇自己,這是一種心理戰術,沈安婷就是利用了你的弱點,她在世時,把你耍於掌間,她人死了,也一樣玩殘你。”
“你不用安慰我,沒用的。”
“我不是安慰你,只是於心不忍,不想見到一個大好青年,就此鬱郁終生,被一個死人的陰影主宰了他的命運。”
喝完茶後,我送她回住處,我由衷而言:“李小姐,再見,晚安,謝謝你的開解。”
但是她沒有進屋的意思。
我詫異:“你怎麼不進去?再見。”我再道晚安。
她羞紅了臉:“你只管催找進屋,可是你又不放手……”
我這才驚覺,原來自己在送她回住處的途中,不知不覺已握緊了她的手,呵,昨晚酒醉在計程車裡,一定也是自己在迷糊間握緊了她的手,那種在茫茫的痛苦中含蘊著一股的溫暖的依憑之情,頓時湧現心頭。
“噢!我……對……對……不……起……”我好生結巴,尷尬死了。
見她不怒反笑地轉身進入屋裡,我的心情真是難言的,彷彿心頭驚過一抹的驚喜,萌升一絲的曙光。
接著下來的好些天,不知怎麼心裡老是沒著沒落的,老是在那裡想,不知何時才能又見到李佩菁呢?卻沒勇氣約會她了。
如果不是她主動搖電話來,我和她,恐怕也到此而止。
就這樣,短短的一個月裡,我和她,便儼然一對了。
於是乎,花前月下,牽絆著兩顆心。
我戒了酒,戒了煙,把借酒消愁的金錢與時間,都轉移在她的身上,彷彿跟她在一起,我才能重拾歡顏,也真的唯有她,叫我那顆枯竭的心,如同死灰復燃,又重新燃起了生機。
然而這一切快樂的時光並不長。
噩夢始於一個芬芳美麗的晚上。
那夜,我們看完九點半電影,又吃了宵夜,我也就如往常般送她回去(佩菁與她妹妹佩芬已經遷人我原先的屋子了,還是我找咕喱幫她搬家的,她住進新居後,平安無事),停好車,我又依依不捨地陪到她門口。
那晚上的月亮,又圓又大,走在萬籟俱寂的夜色下,往天空眺望,那個月亮彷彿是廣大的夜空中的一顆靜靜的心,充滿了明亮的情。
“佩菁,我愛你。”那晚我在佩菁耳根下,輕輕地、柔柔地呢喃著,許是那晚的月光特別清亮,許是她那襲敞領的紫綢裙子格外迷人,我看到她渾圓的項背,露在月光下,泛著一層青白的光輝,便再也忍不住,緊緊地摟住她的腰,將臉偎到她項背上去。
“唔……不要……”佩菁掙扎著,“這麼多人看著,羞死了!”
“胡說!”我笑,“三更半夜,這裡連鬼影也沒有半隻!”這兒一帶,就是大白天,行人也少,更遑論是半夜十二點了。
“咦?”佩菁本能地衝口而出,那說話也不能算是向我詢問,只聽她連聲地詫道:“怎麼搞的,剛才都不察覺,怎麼忽然會這麼熱鬧起來,第一花園的小販攤檔不是擺在另一條街的嗎?”
“佩菁,你說什麼?”
“我是說,今晚幹什麼?為何整條街這麼多人,比以往擺滿小販時的人還多哩。”
我總算把身邊人的話聽得明明白白了,我望著漆黑悄靜的街道,突然之間,一股深深深深的寒意襲向全身。
“你不要胡說八道,這般嚇唬我!”我半喝半驚的。
“什麼?”佩菁錯愕地瞧了我一下,復使勁地搓眼睛,“你沒瞧見嗎?很多人還看著我們!”
但街道是自己熟悉的,自己也投眼花,那裡有人?連夜貓子,野狗也沒有一隻!
“佩菁!”
我的叫聲一定比哭音還要難聽,本能地,抓緊她的肩膀猛搖幾下。
“咦!”她睜大雙眼.張大嘴巴。
“怎了?”我顫聲問。
“奇怪,又什麼都沒有了!”
“什麼沒有了?”
“我明明看見前面擺攤檔人山人海好熱鬧的,怎麼忽然全都不見了?
“一定……是你……眼花……”
“我明明看見的!”
“又說……不定……是你……的……幻覺……”
“幻覺?”她咬咬下唇,“或許是吧。”
“好了,不要自己嚇自己。”
唉!原來是一場虛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