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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肯定沒看錯,真的是個小孩!渾身雪白精瘦的,就這麼高!往樓梯上面走,一眨眼就不見了!”我一邊說一邊比劃,越說越激動。
大傑的臉上顯出未曾有過的恐懼,老張也皺起了眉頭。幾秒鐘以後,老張突然問我:“你說在哪看見的?”
“就在三樓半的那個地方,它往樓梯上走。”我小心翼翼地回答,“怎麼了?”
“沒什麼,我出去看看去,你們等等啊。”說著老張就轉身往外走。
“哎!你有病啊!大半夜跑出去幹什麼!”主席一把把他拉回來。
“怕什麼?我就看看,看一眼就回來。”老張好像非常好奇的樣子。
“得了得了……”大傑拉過老張的肩膀,“要研究你明天白天再研究……別開這個玩笑。”
“研究?研究什麼?”我們寢室的四個異口同聲地問。
“他個神經病!不用管他!”大傑白了他一眼說。
“到底什麼啊?”我們追問。
“嘿嘿,我不過就是喜歡看看鬼故事什麼的,也不算什麼研究,我怎麼就神經病了?”老張轉頭,不屑地看大傑一眼,又說,“唉……那些東西啊,看得多了也就不怕了,不過就是那麼回事啊。”老張慢悠悠地點上一根菸,自己開始抽起來。
“怎麼?你們就為這事讓我倆來陪你們啊?呵呵。”老張說著說著居然笑出來了。
“我跟你們講啊,這個變態不但看鬼故事,還研究屍體!”大傑說。
“屍體?!”我們一起驚呼。
“別誤會了,是動物的動物的。前幾天他不知從哪弄回一隻死刺蝟,我都睡著了也不知道,半夜摸起來上廁所看見黑乎乎的一團堆在地上,我過去一摸把我手扎出血了!開燈一看是隻刺蝟,睜兩個小眼睛一動不動的!媽的嚇死我了!”大傑說得吐沫飛濺,指著老張一頓罵。
我們四個聽得目瞪口呆,卻見老張一個人在那“嘿嘿”直笑,邊笑邊說:“前幾天不是下大雨了嗎,還起了大霧,那天我上完晚自習後想出北門買份報紙去,就順著四號樓旁邊的那個石牆走,結果一眼看見只刺蝟在那爬,真他媽稀奇啊,我就跑回寢室拿了個桶給裝回來了。我拿桶把刺蝟扣在裡面,不知道半夜它怎麼爬出來了,讓這小子看見了。我也不知道那刺蝟怎麼就死了,我還想殺了研究研究呢,誰知道這小子當天晚上就給扔出去了。”
說完了老張又開始“嘿嘿”笑。
我認識老張也有段時間了,那天頭一回發現他是那麼陌生和恐怖……
老張“嘿嘿”笑著,看起來有些得意,嘴裡的煙隨著笑一股一股地噴出來,恍惚間,煙霧中的老張宛若神人。正當我發愣時,老張抽完了一根菸,又掏出煙來給我們一人遞了一根,邊遞邊說:“怕什麼,等明天一起看看去就知道了,肯定是你看走眼了。”說著還輕描淡寫地笑看了我一眼。
我一邊接過他的煙叼在嘴裡,一邊看著他那張絳紫色的臉,兩簇又粗又濃的眉毛蓋著一雙無所謂的眼睛,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我拿過打火機來用力按下去,隨著啪的一聲,一簇火苗如焊槍一般噴射出來,依次點燃了眼前的六支香菸。
“來來來,打撲克來--六個人,這回怎麼分?啊?”老張叼著煙眯縫著眼,先坐到桌子旁邊,拿過一張報紙鋪上,然後把我桌子上的三副撲克抽出來扔在上面。於是我們幾個也過去坐下來,發現椅子不夠,老張和大傑又回去拿了兩把椅子過來,接著就玩了起來……
那一夜的撲克打得十分混亂,我根本無心記牌,滿腦子都是慘不忍睹的白靈屍體和詭異的白色小孩,神經繃得緊緊的,感覺不到一絲睏意。除了老張外,其他幾個也差不多和我一樣,一根接一根地猛抽菸,生怕自己困了。尤其田雞,他的電腦一直開著,大聲放著音樂,每當放到某幾個女歌手的歌曲時,他就神經質地趕緊回身刪掉曲目,然後轉到下一首歌上。
老張盤腿坐在椅子上,穩如泰山,身體不時隨著音樂一前一後地搖著,那高興勁好像頭一回打撲克似的。時間在一分一秒過去,等到窗簾漸漸透明發亮的時候,我這顆心總算稍稍放下來了。
打了幾輪已經記不得了,到了最後,老張翻遍了桌子上的幾個煙盒,從裡面倒出最後一根菸塞在嘴裡,然後迷迷糊糊地說:“最後……那個最後一把啊,打完回去睡覺……實在困得不行了……”
哪知道田雞早坐不住了,啪地把手裡的撲克朝桌子上一扔,說:“走吧走吧!這把也別打了!趕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