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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又恢復了昔日冷清。
“砰、砰、砰——”
接連的槍擊聲在平靜的住宅裡點燃不安的情緒,附近的居民紛紛關下住家大門,僅僅藉由窗戶縫細往外窺探著,原本擁擾的巷道馬上成了一條空巷。
似是吆喝同伴逃竄的喧譁聲伴隨著警車急駛鳴笛的聲響,寧靜的社群有著驚心動魄的追捕行動。
“有條子,快閃人——”暗巷裡,男子低喊著。
“快逃,條子來了。”
一群正在交易毒品、槍支的男男女女一鬨而散。
一名女子掩護著同夥人先行離去,自己則閃躲警方的追捕,並適時的給予反擊,手上的槍支不斷的射出子彈。
“快上車,陳眉——”男人降著朝警方開槍的女子。
陳眉從腰間掏出另一把手槍,在朝警方連射了三發子彈後轉身迅速上車,她從急駛中的車子裡探出上半身,忙不迭的朝後方開槍射擊意圖追捕的警察。
在十字路口,駕駛的同夥心急的闖了紅燈,眼見就要撞上一輛計程車,他將方向盤打右,閃過了計程車,但車尾卻掃上另一輛機車。
倏地,撞擊的巨響與槍聲同時發出,那名女子急速彈出車外當場斃命,汩汩的血自腦上不斷流出,濡溼她大半的臉和一身的衣衫,年輕的生命俏逝在警匪追逐戰中。
對街這邊,無心闖入這一場混亂的徐雪凝臉色慘白的倒在地上,機車摔滑在前方十多公尺處,被一輛急駛的箱型車撞個稀巴爛,不遠處還躺著一名渾身鮮血的女子,她看得渾身發顫,根本無心注意到自己雙腿上鮮血淋漓的傷,因為血腥噁心的暈厥已經擄走她的神志。
恢復神志時,徐雪凝已經在醫院的病床上,濃啥的藥水味著實令人難受,她忍不住擰了擰鼻子。
睜開雙眼,病床面前卻站著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臉色陰沉得可怕,死皺的濃眉、抑鬱的目光、緊抿的雙唇,不發一語的瞪視著她,那模樣似乎想將她大卸八塊。
明明是個俊帥的男子,卻渾身散發出令人不敢靠近的敵意,實在詭譎難測。
最終,他從齒縫吐出,“你是徐雪凝?”
她無言的點點頭,人顯得有些恍惚,怯弱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又避開視線,“請問你……”
不等她說完,他徑自抬白,“我是張讓,你該知道我是誰吧!”
那一臉兇狠的男子默默的瞅著她心裡直發毛,兩人僵持許久,那男子在臨走前給了她一記陰狠無比的膠視,隨即狂風般的席捲而去,留下一室的寒冷。
張讓?是她未曾謀面的未婚夫——她沒來由的打了個冷顫。
恍神了半晌,病房的門再次開啟,是徐雪凝淚眼婆娑的母親。
“雪凝,你怎麼樣?不要緊吧?”她摟著惟一的女兒,心情始終無法平靜下來。
打從一接到女兒出事的電話,徐母的心情就一直處在極端惶恐的地步。看見女兒躺在病床上,她的情緒崩潰而出,在病房裡哭個不停。
“媽,我沒事了。”她柔聲安慰著母親。
自從父親去世後,她嬌弱的母親總是處在極度敏感的世界裡,脆弱得令人心疼,所幸父親生前有了妥善的安排,讓她母女倆的生活無虞,否則以她母女倆這軟弱的樣子,根本無法在社會上生存。
“雪凝,你可把媽嚇死了。”抽抽噎噎的哭聲依舊。
“對不起,媽,我下課經過那裡,根本不清楚發生什麼事,就被撞倒在地上了。我不是有意的。”她將母親摟在懷中安撫著。
要是能料想到那裡發生警匪槍戰,說什麼她都不會靠近那兒一步,受傷事小,若賠上性命叫她母親獨自一人怎麼辦才好?
“雪凝,媽只有你一個女兒,下個月就要嫁入張家了,你可別再出什麼意外。”
“我知道,我會好好的。”她也忍不住哽咽。
“別哭、別哭,”徐母拭去她的眼淚,“你沒事就好,只要好好的照料,不會有事的。媽希望你健健康康的當個美麗的新娘子。”
“嗯,我知道。”她含淚點頭。
病房裡,母女倆相擁而泣。
徐雪凝恍惚的想著男子離去前的眼神,她不知道父親為她安排了什麼樣的婚事,但是她是信任父親的,儘管那自稱張讓的男子看來深具威脅,她還是會聽話的披上嫁衣。
因為直到死前,父親都極為看重這起婚事。
腳傷出乎她想象的嚴重,原以為只是擦破皮,兩三天便可痊癒出院了,X光卻發現她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