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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表姨對我很好,安排我念書,還讓我有機會站在舞臺上演奏……”她輕聲細語的說著。
多希望在她面前的是活生生的父母,而不是看著相片了慰思親之情,因為她知道,父母一定不吝嗇給她一個心安的擁抱。
不一會兒,烏雲迅速的罩住天空,看來是場午後雷陣雨,可徐雪凝一點都不在意,她有好多話想跟爸媽分享。
從天而降的雨滴前一秒還稀稀落落,突然間便開始密集的落下。徐雪凝眼見雨勢大得驚人,四周也無處可躲雨,索性縮著身子躲進墳上所搭的小屋簷。
雖然強大的水勢仍濺溼她的衣褲,她卻一點都不在意,因為父母和煦的微笑溫暖了她的心窩。現在的她只是個父母眼中長不大的小孩,而不是那個知名的鋼琴家,更不是為愛傷心的女人,抑或者是外界傳言行蹤成謎的智升集團的總裁夫人。
“爸媽,現在你們可得收容雪凝了,雨下的好大,我走不開嘍!”她俏皮的說著,一派悠閒的坐在墳前的石地上,渾然不知有個男人為她急得想把整個臺北掀翻過來。
張讓帶著午餐回到位於公司二十樓的休息處,卻在書桌上發現她留下的字句,他動作神速的來到停車場,開著車直衝徐家,按壞了門鈴,依舊無人回應。見徐家空無一人,他馬上回車上打電話給雪凝的朋友——裴君右。
“雪凝?沒有,她沒來我這兒。”
“有沒有可能她去找什麼朋友?”張讓心急如焚的問。
裴君右在電話那端思索著,“應該是沒有其他人了。”
“那好吧,如果雪凝有跟你聯絡,麻煩你告訴我一聲。”看來他只能在臺北市裡漫無目的的找尋徐雪凝。
“我知道。”
“謝謝。”
張讓正準備掛上電話,電話那端的裴君右突然大喊,“對了,她曾經告訴我說她會找個時間去墓園一趟,會不會人就在那兒?要不就是去南部探望陳媽。”
“我去看看,謝謝你。”闔上行動電話,張讓快速的旋轉方向盤,將座車轉而駛向市郊山區的墓園。
窗外的天色越來越暗沉,想來一陣傾盆大雨是免不了的。
天氣這麼不穩定,不知她是否有帶雨具出門!
張讓的車速逐漸加快,沒多久,果然大雨傾盆而下,氣勢來得這樣的兇猛,他沒敢讓車速緩下,繼續朝著市郊的墓園即駛而去。
櫛比鱗次的高樓大廈逐漸減少,車子蜿蜒上了樹木扶疏墓園,他將車子停妥,隨即撐起一把傘,取而帶之的是兩旁扶疏的樹木,往石階上快步走去,期盼找到那令人擔心的女人。
一邊走著,一邊引領期盼張望著四周可否有熟悉的身影出現,直到走上最高處,他朝岳父、岳母安息的墳走去。
果然看見一抹纖瘦的身影蜷縮在墳前的屋簷下,絲毫不在意那毫不停歇的大雨。她面對著墳像是在說什麼愉快的事情,甚至連衣衫都溼透了,她亦不在意。
張讓三步並作兩步的上前去,先是恭敬的在墳前鞠躬,然後蹲下身去。
“你在做什麼?竟然淋了一身溼。”他拿著傘從身後圈住她,為她擋去冷冽的雨水。
“啊——”瞧見身後的人她一臉錯愕,第一個念頭就是想要掙脫。
張讓將她護在傘下,不容許她再繼續淋雨,“不許任性。”
“放開我——”徐雪凝推著他的胸膛,想隔去他的好意。
他鬆開鉗制,徐雪凝像是躲刺蝟似的退出傘外,大雨打在她身上,她仍是我行我素。
張讓見狀氣得甩開雨傘,與她一同淋雨。“為什麼不知道好好照顧你自己?”
“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在公司?”
“你什麼都沒說,只留了那樣的字句,你以為我還能安穩的坐在辦公室裡嗎?”大雨未歇,張讓的怒氣亦絲毫未減。
徐雪凝抱住自己的頭,語氣痛苦,“為什麼還要這樣牽扯不清?我們不該再見面的……”
“我說過,只有增加你跟我談判的籌碼,否則你沒有離開我的權利。”他的臉上佈滿著雨水,雨水把他的眼神都打冷了。
“阿讓……”
張讓走上前去,“你真的恨我入骨嗎?”
徐雪凝無言凝睇。如果真能恨,事情會不會簡單許多?她紊亂的說不出話來。
“如果恨我,就留下來折磨我。”他眼神邪魅的緊。
他臉上的雨水滴落她肩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低垂著頭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