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告訴你我是人了

第29部分 (第3/4頁)

過是在演戲，我真是個十足傻瓜！

莫莉低頭快步走在路上，她緊咬著下唇，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倔強地不肯掉下來，長這麼大從來沒為男人哭過，今天也不會例外！她深吸了口氣，拼命想把湧上來的痛苦壓下去，可是壓下去的痛苦又變成了利刃將她的心切成了碎片，讓她無法呼吸。她開始奔跑，越跑越快，似乎想將緊追在身後的悲傷甩掉，但無論她怎麼跑悲傷還是牢牢地跟著她，讓她無處可藏。

最後莫莉瞬移到了自己的臥室，跑到浴室開啟水籠頭，然後站在花灑下想把今天的記憶沖刷掉，可惜他的身影、他的笑容還是出現在了腦海裡揮之不去，終於她不爭氣地哭了，水流聲幾乎快掩蓋不住她的哭聲，可是誰又會在乎呢？

哭了很久，莫莉終於哭累了，她脫下緊貼在身上的吊帶裙，放了缸熱水，滿臉倦容地泡在裡面。浴室裡氤氬的水霧朦朧了她的雙眼，她的思緒隨著飄渺的水氣飄到了很遠。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開始喜歡他的，也許是在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那時的表情有些壞壞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而且在以後的工作中也充分證明了這點，騙子、無賴是他的代名詞，坑蒙拐騙是他的絕活！有時候他像個大男孩，而有時候他卻很深沉，他工作的時候可以一整天不說話，非常認真地埋頭苦幹，雖然不知道他在做些什麼，他就像個謎，一個永遠都解不開的謎，一個讓她深陷其中無法自撥的謎。

想到這裡莫莉的臉上浮出了淺淺的微笑，她握緊了脖子上項墜，項墜就像有感應般發出淡淡的藍光。前一秒鐘她還想把它扔進馬桶，而現在她決定將它留在身邊，再怎麼說也要為初戀留個紀念吧，說不定哪天落魄了還可以把它當掉。

莫莉走出浴缸，擦乾全身，穿上睡衣，站在鏡子前看了很久，鏡子中模糊的人影也緊鎖眉頭看著她，像是在嘆息她可憐的初戀，她伸出蔥尖般的食指，在鏡子上輕輕寫下他的名字，食指在半空中停留了片刻，她在他名字下面加了“再見”這兩個字，凝在鏡子上的字跡漸漸化成了水珠，慢慢地下落，再下落，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淚痕。

莫莉轉身走出了浴室，眼角的餘光撇到書桌上放了兩隻禮盒，她停下腳步看了幾眼，用腳趾頭都可以猜得出來，包裝難看的一定是幻影的，包裝精美絕倫的一定是白諾的。白諾果然是個完美主義者，連禮品紙選得都很完美，真讓她捨不得開啟，想了半天，還是決定先拆幻影的。

莫莉三下五除二就把幻影送的禮物給剝了皮，開啟盒子一看，竟然是把電動剃鬚刀和一幅１０００張的拼圖，這個傢伙連生日都不忘嘲諷她一番，算了，這把剃鬚刀就用來剃腋毛吧。她拿著剃鬚刀把玩了會兒後放到了一邊。

接下來該折白諾的了，從哪裡下手好呢？莫莉拿著盒子翻來覆去看了個遍，終於下狠心將包裝紙撕了開來，原來裡面裝是隻圓型的古董音樂盒，盒蓋上刻有精美的彩色花紋，她擰緊音樂盒的發條，清脆的絃音飄了出來，盒蓋上的花紋開始旋轉變化，就像一朵開不敗的花朵。她翻開旁邊擺放的生日卡片，只見卡片上用像是用鵝毛筆寫了幾句外文，有點像法語又有點像俄語，或者是寫得非常複雜的英語，復古的字母連在一起美得像幅畫，可惜她不知道這幅畫的意思，當然她也不會跑過去問白諾。

她拿起幻影送的拼圖，趴到床上開始一塊一塊地拼湊，就如同在拼湊她破碎的心。不知不覺中，她拼了一個晚上，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進房間時，她才發覺自己整夜沒睡，而隔壁的房間整夜都沒動靜。她伸了個懶腰，將拼圖放到書桌上，開啟衣櫃挑了件她平時穿的衣服，梳洗完畢後她就從陽臺上跳了下去，想躲到一個沒有知道的地方去散散心。

早晨的公園是空氣清新，還夾雜著少許涼意，莫莉來到中央公園挑了個她常坐的位子，看著樹林裡的老人打太極，散步，聊天。突然她發覺自己很羨慕那些老人，至少他們完整地經歷過了人生，而自己就像個異類，無法再體驗人生的樂趣，現在的她只不過是擁有實體的鬼而矣。

“別吃那麼多糖，會蛀牙的。”有人在她身後小聲地說道。

“別來煩我。”莫莉淡淡地應道，態度卻很堅決。

“你聽得到我的聲音？！”

莫莉聽後十分詫異地轉過頭，腦中的記憶立刻翻滾而出，卻又被一面無形的牆擋住了。他是誰？莫莉盯著身後這個似曾相識的男人很久，始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他。這個男人身體是透明的，也就是說他和她一樣，不是人！

“你能看到我嗎？”男鬼急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