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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誰,但像今天這樣一上來就爆粗口的情況卻還不曾見到。他吃不準自己是不是又在哪裡犯了錯。自從進入新聞中心以來,他可沒少給臺裡捅婁子,不是“越權調查”惹得某書記大發脾氣,就是“導向錯誤”招來某部長興師問罪,難為時任新聞中心主任的趙原一再給這個菩薩那個廟頭去磕頭賠罪。也只有在這樣的場合,鍾一鳴才發現趙原那張平時目空一切的臉居然也有燦爛如花的時候。怪不得說“官大一級壓死人”,人家手裡捏著你那幫階級兄弟的飯碗,你趙原不服軟不行啊。聽說趙原剛進電視臺那會兒,那可是見誰都敢頂撞的。當時臺裡只有一個高階職稱者,自然而然就要耍點權威派頭。但趙原哪裡會買一個滿口教條理論的老頑固的賬,一次激烈爭吵的過程當中,趙原發了脾氣,順手抓起一個報夾照“老權威”劈頭蓋臉地打了過來,嘴裡直罵道:“打掉你這老傢伙的八股腔!動不動就抬出*恩格斯,*恩格斯那時候哪有什麼電視啊!”事後臺裡要他去賠罪,他說:“開除就開除吧,無原則地賠罪那就不是我了!”
司機老刁似乎看穿了鍾一鳴的心思,一邊開車一邊騰出一隻手來拍拍他的肩膀,笑嘻嘻地說:“恭喜恭喜,小鐘你這是要交好運了囉。你想想趙臺平時都罵誰狗日的來著?”
鍾一鳴有點納悶:“他媽的,莫非他罵狗日的倒是抬舉我不成?”
老刁一邊猛踩油門一邊解釋:“這你就不懂了,領導要不自認為有功於你,他憑什麼開口閉口罵別人狗日的!這麼大一個電視臺有幾個人被趙臺罵過狗日的?先前是林子輝,立馬出任新聞中心主任了吧?後來是馬如龍,八面玲瓏的人精,和哪個領導都處得好的傢伙,很快就是副主任了吧?還有那誰誰誰,一個個都做製片人了。這不現在輪到你鍾一鳴了嗎?”
鍾一鳴一琢磨,也是啊,這趙臺平時還真不怎麼罵人的。據說北洋軍閥時期,某軍閥也是這麼個脾氣,提拔誰之前必要將其臭罵一頓,罵得越狠提拔得越高。一時間其軍營裡誰要是被莫名其妙地罵了,大夥都來熱烈慶賀,非要人家請客喝酒不可。但鍾一鳴馬上又否定了這種猜測,自己何德何能入得了自視甚高的“第一牛人”趙原的法眼?能將目前這飯碗平平靜靜地端下去就算燒了高香,哪裡還敢指望額外的什麼恩寵!
車子在高速公路的下一個出口掉了頭,然後往總部方向疾馳而去。半小時之後,鍾一鳴出現在星河電視城那高大、豪奢得有些張揚的辦公大樓下。
風波驟起(3)
領導辦公室似乎不是在8樓就是在18樓或者28樓這樣的“吉祥樓層”,趙原的辦公室就是在18樓。鍾一鳴氣喘吁吁地來到門口,先停下來喘息了一會兒,這才有些忐忑地舉手敲門。
“進來!”趙原的聲音低沉而幹練,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力量。
鍾一鳴推門進去,只見端坐在寬大氣派辦公桌後面的趙原,正忙著檢視一份報表,連頭都沒抬一下,只是指指沙發。鍾一鳴便自顧在沙發上坐下來,一邊在心裡猜測他叫自己來到底要幹什麼,一邊偷眼去看趙原忙活。只見趙原忙而不亂地處理著手裡的報表,期間接了三四個電話,又打電話下去給手下吩咐任務。鍾一鳴看著他那張潔淨剛毅、線條分明的臉,心裡暗暗地想:這趙原倒真算得上是一個陽剛氣十足的帥哥,怪不得臺裡那些好色的女主持人、女編導私下裡評選他為“四大帥哥”之一。趙原的帥是一種成熟男人的帥,一種曾經滄海之後帶點滄桑韻味的帥,一種有內涵的帥,相比之下,其他三個帥哥男主持人就只能算是好看,悅目之外就別無內容了。換句話說,他們像是一張繪製精巧的畫,而趙原則是一本厚重深邃的書。
鍾一鳴正在那裡進行男人比較美學的胡思亂想,一個年輕女子冒冒失失地闖進來嚷道:“帥哥臺長你找我啊?”見鍾一鳴在一旁,便吐吐舌頭。
趙原一邊接電話,一邊示意她坐鐘一鳴旁邊。
不一會兒,又進來一個留著一頭披肩長髮的大鬍子,這倒是鍾一鳴認識的,文體新聞部有名的“工作狂人”龔喜喜,曾經創下過72小時不睡覺的本臺紀錄。在一次給實習生講課時,他對新聞打了一個石破天驚的比喻:做新聞就像*,找準角度,深入,儘量再來一次。當時臺下還有一些大一大二的小女生,完全未經男女情事,所以對於這個比喻還是茫然無知,只從別人的壞笑中猜測到大致是什麼意思,馬上羞紅了臉。有人便罵他“臭流氓”,不過正是這些罵“臭流氓”的人沒過多久就成了“新聞*論”津津樂道的傳播者。而大三大四的男生女生則搶著拍馬屁說:“龔老你應該去我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