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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柳瀅照樣請假陪他逛街購物,照樣不管旁人的看法陪他在賓館過夜,照樣去火車站送他,而且照樣在站臺上依依吻別,但鍾一鳴內心清楚,他們之間有種東西已經愈行愈遠,難以找回,也難以彌補。或許還會有持續的愛意殘存,但畢竟已經不再是最初的愛情。就好像臉上殘存的青春痘疤,只是青春的痕跡,而不是青春本身。這一切,雖然不願相信,雖然不堪其痛,但最後的結局卻不得不去面對。說勇敢也好,說逃避也罷,在這個迅猛發展的繁華時代,又有誰會在意一對柴米男女的啼笑悲歡和愛恨情仇呢?
兩個月後的一天晚上,鍾一鳴聽出電話中的柳瀅在支支唔唔地應付自己,便單刀直入地問她是不是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柳瀅猶豫了一會兒,嗯了一聲。雖是輕輕的一聲,卻足以將鍾一鳴震得方寸大亂、步履踉蹌。明知道這一天的到來只是早晚的事情,但真正面對時,鍾一鳴還是止不住痛自心生、悲從中來。那晚他四處打電話找人喝酒,最後在大學城的墮落街喝得一塌糊塗。
醒來已經是次日的上午十點,在《星河晚報》做記者的大學同學老蔫打電話來說:“鍾哥你小子失戀了是不是?第一次看你喝酒這樣不要命,誰都擋不住,還以為是為工作上的事,到底女人心細,娜娜說你多半是感情上出了問題。今天上午她打電話一問柳瀅,果然。我說你小子該放開就放開點,再說你們電視臺美女如雲,隨便抓一個還不比她柳瀅漂亮!”老蔫的女朋友娜娜也是鍾一鳴的同班同學,鍾一鳴只記得她昨晚上也隨老蔫一起來了,至於說了些啥喝了多少酒卻已經完全不記得了。
鍾一鳴聽老蔫拿電視臺那些女人來貶低柳瀅,忍不住在心裡罵了一句:你狗日的也不能這樣安慰人啊。但嘴裡還是大大咧咧地說:“誰他媽在意什麼失戀不失戀,失戀就不要喝酒吃飯了?”
工作和感情上的雙重打擊,讓鍾一鳴心灰意冷。他破天荒上班遲到早退,每次報選題也是懶懶散散、無精打采,和剛進來時雄心勃勃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而且還學會了玩“三打哈”,經常和閻小西、唐宋元幾個人關在小房子裡玩得不亦樂乎。剛開始是玩5塊錢的小打小鬧,到最後玩大了,每次的輸贏居然上千元。都說“情場失意賭場得意”,但鍾一鳴情場失意如此,賭場上居然也得意不起來,最慘的時候連早餐錢都輸光了,只好餓著肚子去上班,中晚餐在電視臺的食堂裡掛著賬,到月底的時候從工資單上扣,每次一扣就扣去了一多半。 。。
風波驟起(6)
臺裡的“小秀才”尚文見鍾一鳴經常眼睛紅紅的,形同夢遊,便提醒他說:“要是覺得不開心就讀讀書啊,玩牌幹什麼啊,再說你一個生手哪裡是他們那些老油子的對手。”鍾一鳴知道他是好意,便點點頭說是啊,是啊,是得向你秀才學習。但話是這樣說,下次人家來喊他“學檔案”,他還是照去不誤。尚文便搖搖頭,不再說他。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鍾一鳴還學會了買彩票,和臺門口負責發通行條的老何頭打得火熱,湊在一起研究什麼和集、大小、單雙。老何頭不止一次地感嘆:“那次我要不是住院錯過了買,早就他媽的中500萬了,龜孫子才守在這電視臺門口喝西北風!那個號我可是守了整整兩年啊!”鍾一鳴便有些出神,心想自己要是中500萬多好,管他媽的什麼失戀啊、失意啊、失業啊,統統不用放在心裡了。但買來買去,500萬沒有中不說,連飯菜錢都越來越緊了。
一次在臺裡閒著沒事,鍾一鳴和吳芳閒扯。這吳芳三十出頭,性格潑辣,平時沒什麼人敢和她接近。鍾一鳴閒著也是閒著,就胡亂找幾句鬼話來恭維吳芳,沒想到這女人被恭維幾句,便有些將他引為知己的樣子,她將臉埋在椅子背後壓低聲音說:“你小子傻著呢,這在電視臺混的有幾個會真正去做新聞?你瞧瞧人家馬如龍拿出過什麼像樣的玩意兒,但人家會來事,一天到晚吃喝拿要,在外面混得滋潤,在臺裡也是玩得順溜,聽說馬上就要提副主任呢。你小子就不能學著人家一點?”
鍾一鳴裝糊塗,問:“怎麼學啊?”
“怎麼學?!”吳芳有點恨鐵不成鋼,“拿紅包都不會那你就是一頭笨驢了。現在哪個不是鬼精鬼精的,專門撿那些開業啦、慶典啦、產品釋出會啦、樓市開盤儀式啦之類的去參加。誰像你啊,一天到晚瞄著什麼民生新聞、質量黑幕,哪有什麼紅包拿!要不就被支派去拍領導講話的會議新聞,這樣的活一般都是派給實習生去做的,你好歹也混了這些年頭,怎麼就沒長個心眼呢?”
鍾一鳴這才恍然大悟,先前自己還感到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