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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樣的事情,一牽扯到官媒,性質立馬就變了。
尤其這還不是什麼普通的官媒,中央新聞網,直接與每日新聞掛鉤的埠,平日裡能刊載在這裡的娛樂內容,莫不是一些某某國家王子娶親或x國政要會議現場議員大打出手之類的。出現在上面的頭條,基本上也不會少了在黨報的位置,曝光率如何先不說,高層的矚目是無論如何不會缺少的。
如果說宋天之前直至收到法院傳票時都沒將此當做一回事的話,現在的情形則是容不得他不認真對待了。輿論施壓是一種有效又可怕的手段,也是他歷來使用得最成熟的技能之一,他對這一做法能起到的效果再瞭解不過。當所有聲音都有志一同的偏袒向矛盾的一方,原本對此事一無所知的路人也會不自覺偏移自己的立場,以往他還能刪·帖封口用時間洗清人們的記憶,可現在,上層的目光必定會因此聚焦過來,鄭法官的這個電話,已經含糊又清晰地向他表明了目前的現狀。
假如他立場正確,對此當然沒有什麼可以擔心的。可問題在於,立場正確的判決對他一定是不利的!
前前後後花了多少錢,宋體已經根本算不清了,眼看著很快就要開庭,宋天虛弱地躺在沙發裡發了一個下午的怔,尤不死心,咬牙又爬起來。
這場官司,他不能輸。
因為一旦出現敗訴的先例,往後的法院就會有案例可循,那樣名城勢必會成為其他公司眼裡的肥羊,版權糾紛不斷。輸了這一場官司,就會有第二場、第三場、第四場,哪兒有那麼多的錢賠給他們?天上掉下來嗎?
原本還多少有些篤定的念頭現在再不敢有了,宋天一刻也歇不下,立刻找人請託,四處約人出來吃飯。
但那些原本稱兄道弟甚至和名城早有來往的“大人物”們卻有志一同忙碌了起來,要不就開會要不就出差,再不濟家裡也得出點事情,總之就是沒有時間出來和他見面吃飯。開玩笑,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事情都鬧到國外去了,上頭幾個好面子的領導都不悅地開了口,叫下頭調查清楚實情別讓文化圈子寒心,誰還有那個膽量和能耐敢冒著被拖下水追責的危險圖他那點好處?
身為名城影視的董事長,宋天被捧了半輩子,這還是頭一次嚐到求助無門的滋味,辦公室裡的擺設被砸得換了好幾撥。
裡頭丁零當啷一陣亂cei,助理豎著耳朵聽了會兒,轉頭朝等在門口的湯閔撇撇嘴:“勸您還是再回去等等訊息把。”
湯閔愁得原本就不太濃密的頭頂謝了大半,眼睛下頭更是掛著一對兒的烏眼圈,聞言眼淚都要淌出來了:“宋董這不見人,眼看著又要開庭了,您說這事兒鬧得,這可怎麼辦啊!”
看助理笑得一臉愛莫能助,湯閔簡直恨不能兩巴掌把自己扇死,當初宋天給他小樣的時候他也感覺出了一點不對,還主動詢問過。宋天沒瞞他,卻又說這年頭市場上大家都這麼幹,有幾個出事兒的?
他還記得對方當時翹著二郎腿窩在沙發裡,一臉傲慢邊抽雪茄邊說的原話:“別說音樂了,公司裡電影電視劇也抄,抄編劇抄分鏡抄臺詞,業內這幾個大企業誰不是這樣?誰沒被網上那群窮酸癟三罵過?你看xxx和xxxx,裝不知道不就行了,耽誤誰賺錢了嗎?”
“只要能紅,你就是贏家。”
這句話像是鎮魂的鐘聲,轟地一下敲在腦子裡,湯閔覺得自己簡直是鬼迷心竅了,就這麼答應了下來。
過氣了那麼多年,做了那麼多年的半透明人,梅開二度的滋味可真好啊,《展翅高飛》讓他一下就紅得摸不著北了,錢和通告流水一樣地來。那些稱讚的誇獎,那些閃亮的燈光,那些粉絲的維護和尖叫,如同吸毒,讓人難以自拔。
然而光鮮的輝煌之後,他也時常會心懷忐忑,感覺自己像是一個偷竊過後還耀武揚威的小偷。
那些業內合作者們不當回事的態度每每撫平了這種不安,它又會在夜深人靜時重新冒出來,將湯閔糾纏得輾轉反側,夜不能寐。宋天總說他蠢,總說他膽小,話裡話外還對原上和四海集團對此事的追究不屑一顧,可湯閔的腦子裡卻總是反覆閃現著一句話——善惡到頭終有報。
這種不安出現在音樂發售時、登榜時,出現在聽眾質疑時、己方強行反駁時,直至這一刻,到達巔峰。
那種虛弱又牽強的僥倖徹底消失了。
取代它的是無窮無盡的恐懼和後悔。
湯閔唱了二十多年的歌,一直自詡勤懇,清清白白做人。
保護了二十多年的形象,熱愛了二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