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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家的老宅,位於市郊一處人流不太密集的區域,幾十年的老房齡了,是一幢真正意義上的“老房子”。
原上上輩子從小在這裡長大,對這裡的一草一木都熟記於心,他帶著渝水淼摸到院子的後門處,用小鑰匙輕鬆開啟了那面隱沒在爬山虎裡的小門。
“也不知道屋子現在有沒有斷電,大門那邊有監控,後門一般沒人知道。我以前住在外面,偶爾才回來一趟,擔心弄丟,才會把鑰匙一直放在這裡。”原上扒拉開房屋外牆上同樣茂密的藤葉,見後門果然沒有被貼上封條,頓時笑了,剛開啟門,便被一股沉悶的氣息撲了滿臉。
“進來進來。”他鑽進去,又招呼渝水淼,然後環視了屋子一圈,長長地嘆了口氣,“從身體出問題之後,我也有一年多沒回來吧。唉,房子沒人住就是很容易舊。”
他並沒有誇張,這房子真的很舊了,兩層的小樓,從戶型到裝潢,都處處透出老派的歲月氣息,但書香濃濃,叫人看在眼中卻有種說不出的舒適感。渝水淼環顧一圈,目光從那綿延了幾乎整面牆壁的書架上收回,又落在進門處的供奉小桌上,原上已經快步上前拿起了擺在上面的兩個相框,用袖子輕輕拭去薄塵。他正是為此而來,找到了父母的遺照後便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分神去問渝水淼:“這裡什麼時候拍賣?”
他是戶裡最後一口人,又沒有繼承人選,去世後房子便被相關單位收歸了國有。按正常程式,是會在清點過內部價值之後進行拍賣的。
“說是得等到明年五六月份了。”渝水淼早就打聽過,也知道老友對這套老宅有著很深的感情,卻仍舊有些擔憂,“你想把這裡拍回來?任平生可是也知道你家這套老房的,你不怕被他猜出點什麼?”
“我怕他?”原上把照片收好,輕嗤一聲,“你覺得他能把我怎麼樣?科幻小說看多了吧。”
渝水淼想想也對,假如不是原上主動找上門,連他自己恐怕都不會相信世上有起死回生這種異事。於是放下心來,又說:“不過我覺得這房子估值應該不會低,雖位置偏僻點,但你家裡藏書多,還有架那麼貴的鋼琴,到時候至少炒到一千多萬。”
渝水淼說的鋼琴,就是放在一樓角落的一臺斯坦威,不是最貴的型號,但也要個一二百萬了,在趙家傳了兩代人,漆面仍熠熠生著輝。這樣大一幢帶裝潢藏書和琴的古宅,渝水淼一千萬的保守估價無非是在安慰目前手頭不寬裕的老友,原上聞言卻微微一笑,也不說什麼,只在牆壁上左左右右鼓搗,就聽咔嚓一聲悶響,隨後他便伸手,將一面放得滿滿當當的書櫃朝旁邊緩緩地滑了開。
渝水淼震驚望著那之後本該是牆的一間窄室:“!!!!???”
為什麼這個自己從小捉迷藏的屋子裡會有密室?這尼瑪是在拍諜戰劇嗎?!
“就知道這裡肯定不會被人清點到。”這裡的東西全都沒有被動過的痕跡,原上開啟手機照明,摸了摸手邊一個如意模樣的擺件,笑著解釋,“很意外吧?我第一次看到的時候也嚇的不輕,然後才明白為什麼小時候有些東西被爸媽收起來就再也找不到了。我爸說修這個屋子,一開始是為了當書房用,後來發現很隱蔽,家裡值錢的東西就都放在裡頭了,也不怕賊惦記。我爸的一些古董,我媽的首飾,還有一些樂器……”
他蹲下來,費勁地拖出口匣子,開啟,從裡頭取出一把小提琴。
渝水淼用燈照著他,看對方纖長白皙的手指撫過琴面褐紅的漆,終於回過神,打量起周圍。他看過擱在牆面置物架上的那些花瓶玉器,不怎麼識貨,卻也知道價值不菲,心中頓時對自己過世的那對生活低調的伯父伯母肅然起敬。
“所以啊,你不用為我太操心,一千來萬就能把這套房子拍回來,我心裡高興都來不及。就算是交給政府的保管費和更名費,這個價格也很划算了。到明年五六月還有一段時間呢,我會努力攢錢的,到時候不夠,就跟你借。”原上像是摸夠了,將琴小心地放回絨布裡,啪的將盒子蓋了起來,背在了背上,“唉,太久不保養就是不行,漆面都要開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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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父母的遺像擺在房間裡,供上果盤,又細細為小提琴上了油和松香,原上還是有些悵然。他躺在沙發上,蓋著毯子看窗外的夜景發呆,劉阿姨和尤阿姨都以為他工作累了,擠在廚房商量著燉湯做菜,秦霍一進門,便感覺到了家中不同於以往的氣息。
他朝客廳看去,就見原上正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心中莫名有種直覺,告訴他原上正在不高興。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