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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中。
這夜裡陰沉沉的,月牙隱在陰雲背後,光線暗淡的不行。
從善提著燈籠膽戰心驚的走在黑漆漆的長街上,心中嘔的要死。
一連發生了這麼多起慘案,這鎮子裡的人一入夜就家家閉戶,連生意都不做了,所以這街上沒有一點兒人煙。
一路走過去,連個亮燈的屋子都沒有,全是冰冷的房門緊閉。
夜裡起了風,吹的從善手中的燈籠搖搖擺擺,忽明忽暗,吹的她襟前涼颼颼的打了個冷顫。
她拉了拉衣襟,心裡發毛的回頭看了看,黑漆漆的長街上空無一人,只有酒館外酒旗被吹的呼啦啦作響。
王八蛋溫江雪……
她抓著衣襟繼續往前走,越走風越大,卷的路旁的零碎物件咯噔咯噔作響,像是無數只老鼠躲在裡面似得。
又行兩步,風忽然卷滅她手中的蠟燭,光線一滅,她站住了腳步。
有什麼聲音在她身後,輕輕的,像風,像什麼東西落地,“噠噠”的,像……腳步聲,一步一步的靠近她。
她脊背的毛孔張開,她站在原地攥緊了手中的燈籠,鼓足氣猛地轉身回頭——
沒有人,背後是黑漆漆的長街,招展的酒旗白帆,什麼人都沒有。
她吐出一口氣,剛要回頭,背後有人抓住了她的肩膀。
她渾身一顫,僵在那裡,落在她肩膀上的東西慢慢的,緩緩的爬上了她的脖子——是一隻手,又涼又蒼白的手。
她一口氣提到喉嚨口,張嘴喊道:“封大人!丁……”字還沒脫口就被那手扼緊了喉嚨,捂住嘴。
她伸手要去摸袖子裡的匕首,背後那人扣住她的手腕“嘎巴”一聲就將她的手腕掰斷。
從善疼的眼前一黑,在那冰冷的手掌下拼命的掙扎,想要喊封崖,可那漆黑的長街上風聲呼嘯,一個人也沒有出現。
封崖呢?丁丁呢?
他們不是說就在身後嗎……
她渾身發顫,呼吸被攥的喘|息不上,就聽身後有個啞啞的聲音低低道:“不要動,我現在不想殺你,她不喜歡喝死人的血。”
手腕疼的從善一陣一陣打顫,脊背冷汗浸透,死死的盯著那長街。
沒有人,沒有人來救她。
她拼命喘出一口氣,不迭的點頭,低嗚嗚道:“我不動……我不動。”
背後那人伸手將她的頭套進黑布袋子裡,她眼前一黑,就被扛在肩上帶走。
她只聽到耳邊風聲呼嘯,一陣陣發寒。
沒有人救她,只有她自己救自己。
只是過了片刻,扛著她那人停了下來,有推門聲,那人似乎走進一間空蕩蕩的屋子。
從善被點了穴道丟在地上,渾身被摔的散架,卻不敢吭氣。
那腳步聲離開她,似乎往裡面去了,不多會兒她聽到那啞啞的聲音道:“姑娘,你餓了吧?我……我給你換了新的人,這個人長的好看,你喝一口吧。”
她聽到有女人的聲音,虛弱的說了一句,“不要……”
然後又聽到腳步聲過來,這次腳步聲沉重,似乎是一個人抱著一件重物過來,停在她跟前時,她又聽到那女人輕微的掙扎聲,“不要……我說了不要……”
“不行姑娘。”那人很堅定,在從善眼前蹲下。
從善只覺那冰冰涼的手抓起了她的腕子,她想起林律說的雙腕割開,放血而死,心裡就是一寒,她不能死,不能就這麼死……
腕子被一拉,從善立即開口道:“我有|病!”
那拉住她腕子的手就是一頓。
從善抽著冷氣,顫巍巍的飛快道:“我……我染了傳染病,我還中了一種叫百夜香的傳染病,若是姑娘喝了我的血,也會被我感染的!姑娘千萬要三思!”
寂靜的房間裡,她聽到那虛弱的女人氣若游絲的吃驚道:“百夜香……你說百夜香?”
“是是是!慢性劇毒百夜香!”她忙道。
忽然她的袖口一緊,有人拉住了她的袖子,手指碰在她的手背上,不是那冰冷的手,是一隻柔弱又滾燙的手。
她聽到那女人急切的問她,“你……你是宮裡人?百夜香不是宮裡……才有的嗎?你是宮裡的人嗎?”
從善一愣,腦子中頓時跳出一個名字……
八里橋,百夜香……這個女人難道是……
四十四
這屋子裡又靜又空,空的那女人輕輕哽咽迴盪在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