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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建成也不看他,只是道:“想好了嗎,當真要試?”
朱文雲毅然道:“我信得過爹爹,也信得過自已。”
朱建成站起身來,當先走出門去,朱文雲傷病初愈,慢步跟隨其後。父子二人來到書房,卻見裡面早已備了一口沐盆,盆中熱氣滾滾,卻是瀰漫濃郁灑香,而木桶旁邊另圍放著數壇烈灑。朱建成命道:“除下衣物,進桶中去。”
朱文雲無奈,只得依言而行,身在桶中只覺滾滾沸液好不灼人,卻又酒香四溢,聞得人七暈八素,如置身虛幻之中。
朱建成在一旁道:“雲兒聽好,為父現在便傳你這內功法門。天地之氣,共分兩儀,即陰陽也。酒者,水米之釀,入體而融,隨血而行,醉人之五臟,麻人之六腑,但以氣觀之,又可舒筋活血,養氣培元。烈酒本是純陽之物,而你自小心蒙陰影,是以陰氣鬱結,壓抑替能。你只需按我之法行攻運氣,會諸丹田,再轉陽易陰,以自身之陰御烈酒之陽,當可匯聚成為真元內息,然後得此神通。”
當下將心法說與文雲,朱文雲雖如在迷途,卻聽得清清楚楚,不禁有醍醐灌頂之感,對父親愈發敬服了。朱建成術罷心法,說了一句:“如你能將這十壇烈酒盡數化去,這功夫也就練成了,為父留此無溢,過了今夜,再來看你。”說罷拂袖而出,卻是滿目的憂心之色。
朱文雲待得適應些許,才睜開眼睛,暗自尋思到:“既是已然下定決心,還婆婆媽媽幹什麼呢?”想罷伸手扣住一個酒罈徵一用力提將起來,拍起壇封大飲一口,他以前如要喝酒喝的也都是葡萄美酒,此時飲這濃烈白酒卻是頭一遭,只覺入口辛辣無比,但辣勁過後卻又是口角餘香,生津唇齒,當下也不作他想,一口氣將這壇沉釀喝個精光,酒罈剛一放下遍覺酒勁上湧,頭痛欲裂。趕忙依父親所授心法行功運氣,初時阻澀異常,只得會聚部分酒力,其餘仍在四肢百骸中擴散不駐。虧得此子亦是天生奇才,心思敏捷遠勝常人,行功約莫二個時辰便精熟起來,運氣行功,終將周身酒力會聚丹田。可當他再一分心去調動體內陰氣欲要陰陽相合之時卻又遇麻煩,剛聚集的酒力險些復又散去,還好還醒及時,否則前功盡棄。如此反覆,到得午時剛過,他終於陰陽相和,將這一罈烈酒化成真氣,易守丹田,真氣在經脈百穴中流轉一周天,最後匯諸檀中氣海,登時便覺血脈順暢,盈盈如意,直呼妙極。他此時信心倍增,依照乃父之言,這此他一氣喝了兩壇,又是如法修練。第三次則要三壇,第四次四壇,只有將這十壇烈酒化去方箅得初成。
次日清晨,天色未明,曉雞未報,書房的門便“吱呀”一聲開啟,朱建成走了進來,一看大椋,屋中一片狼籍,酒罈四碎,朱文雲靠在桶上人世不醒,朱建成趕忙搶上一步,左手託著兒子肩膀,右手在他臉上拍打,惶道:“文雲,文雲,你怎麼樣了,哎呀!都是為父不好,何苦要強迫你去練什麼功夫?人生百年,不過彈指,建功立業固然重要,可活著才是最重要的啊!”
這時朱文雲睜開眼睛,喃喃道:“爹爹,天亮了嗎,這酒真好。”
朱建成聽得這話,只當他酒意難去仍然處於酩酊大醉的狀態,從此殘廢,頹然道:“都是爹爹害了你呀,庸碌終生也比殘患難移的好呀!”
這時朱文雲卻直起上身,奇道:“你害我什麼了呀!”
朱建成先是一愣,接著氣得跳將起來,指著朱文雲鼻尖罵道:“你這小鬼敢誆老子?”說罷作勢欲打,朱文雲卻仍在盆中無辜道:“我誆你什麼了。”
朱建成冷哼一聲,道:“你給老子快些起來,像個什麼樣子,光天華日衣不蔽體,老子就去找那野丫頭過來瞧瞧。”說完甩袖出門。朱文雲雖知他在玩笑,但仍是立馬爬將出來穿好衣褲,又梳冼一番才來到廳堂,朱建成正靜坐品茶,聽得聲音道:“你小子真是天降福星,連我自已都無甚把握,卻真被你練成了。”
朱文雲笑道:“爹爹文致武功,彪柄千秋。您再無把握也較常人來得把握得多。”
“哼!病痛已經去了,該長大一點,計劃將來,怎地還是如此油嘴滑舌。”
朱文雲一哂,不置可否,心道:“什麼將來,我本就為了不再受罪。”又道:“爹爹,你這功法好像大有弊處,如果是平常人,陰陽相均,平衡互補,那又如何學習此功?”
朱建成皺眉道:“你如此一說確實有理,但是那卻不在我考慮範圍之內了,不要事事依仗爹爹,這套修習內功的法門雖然別開洞天,古今所無,但只能算是小成,瑕疵頗多,還待你自己去發現改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