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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知又是多少次的失敗之後,顧長離終於覺得那股飽漲洶湧,幾乎將自己撐裂的熱流徒然一鬆,老老實實地沿著自己的經脈徐徐遊走,緩緩吸收,那股久違的愜意暢快感幾乎叫他留下淚來。
【終於……差點沒把我累死……】
顧大少爺好懸沒忍住脫口而出的罵聲,剛想要一屁股坐下來好好休息一番,可眼睛一落在那還剩小半盅的蛇湯上,心中便不由得發了狠。
夏日炎炎,誰知道這種天氣下蛇湯能夠儲存多久,而且以他的想法來看,這種神奇的,能夠改善身體的食品,隨著時間的流逝效應應該也會隨之降低才對。
即使從小到大並不差錢,可是顧長離真正摳門起來,那也不是吃素的。
長夜漫漫,圓月高懸,一座無名荒山的破舊房舍中,一盞斑駁古舊的氣死風燈旁,一個瘦小的身影,不斷重複著喝湯—打拳—喝湯—打拳的過程。
伴隨著他的動作,每一個出拳彷彿都在變得精準,自然,上一秒還是拳風陣陣虎虎生威,下一刻卻能變得春風拂面波瀾不驚,起承轉合不見絲毫突兀,好似舉重若輕。
直到最後一滴湯汁都被紮紮實實地納入口中,顧長離趁著勁頭打完最後一套拳法,感覺身體正在有條不紊地接收著那股熱流傳來的能量,這才緩緩吐出一口長氣——當真是“長氣”——足足持續了小半柱香的時間,而且顏色並不清明,而是混沌不清的渾濁模樣。
一口長氣離身,再度睜開眼睛時候,顧長離只覺得眼前的世界都變得與之前不同,那躍動的火光,因為他的動作而四下飛揚的灰塵,角落裡一隻緩緩爬動的黑色甲蟲,牆縫中艱難擠出的一條嫩芽……一切的一切都變得如此的清亮鮮明。
這樣的感覺就好像自己原本一直都是高度近視,然後忽然間戴上眼鏡看世界,之前混混沌的,看不分明的,無法深刻認知到的一切,就這樣赤/裸/裸地擺在眼前。
這個時候的顧長離,對於自己眼下身處的世界,才有了切實的,刻骨銘心的代入感。
經脈裡流轉的氣勁,暴增數倍的五感,彷彿一圈可以打死一頭牛的氣力,以及方才實驗過的,足可以一口氣彈跳數米的爆發力,種種種種,無一不在提醒著顧長離一個事實。
——這是一個真正的,凡人可以成神的世界。
顧長離攥緊拳頭,目光堅定而璀璨,足可以媲美星空中最亮眼的星辰,他深深吸氣,步履堅定地朝外走去。
哦,不要誤會,我們的顧少還沒有被衝昏頭腦到這就想要征服世界的地步,他只是在五感——特別是嗅覺增強後,受不了自己一身汗溼外加體內汙垢堆積的臭味,恨不得馬上找出小溪洗漱番罷了。
結果他還沒踏出屋門,一隻普通貓咪大小,皮毛雪白不惹塵埃的雪狐突然踏著優雅的步伐走了進來,還仰起頭淡淡掃了他一眼。
明明只是仰視,顧長離卻愣是從這長毛畜生的眼中看出了高高在上,傲慢不屑,仇恨鄙夷等極為人性化的感*彩。
——建國後不許成精。
這是顧長離腦海裡第一個閃過的念頭,不過他很快就悟到,這個世界可沒有什麼萬惡的光腚局,能管得了動物成不成精的只有玄乎的天道一說。
不過,就算是這樣,這隻看上去好像成精的雪狐找他來幹嘛?難不成是來要回那條怪蛇的?
顧長離頓時警覺起來。
不說那蛇早就已經被自己拆吃入腹,就算是它還完完整整地擺在那裡,入了自己手的東西就沒有還回去的道理,更何況,那還是他堂堂正正拿藥草換的。
自動無視了那時候雪狐已經吃了怪蛇的蛇膽性命無憂的現實,顧長離煞是理直氣壯地想到。
陷入沉思的顧長離沒有注意到,那雪狐不知從何處叼來一條接著兩個豔紅果實的樹枝,並將其中之一撕了下來,順嘴一拋,那果實便咕嚕嚕地滾到他的腳邊。
這時候才反應過來的顧長離低頭看向地上因為滾來而惹了灰塵的紅果,再瞥了眼此時愈發趾高氣昂,還不時發出“嚶嚶”叫聲的雪狐,幾乎沒笑出聲來。
怎麼,這狐狸是把他當成乞丐般,叫自己收下它的“嗟來之食”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