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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行=離開王府=看守減少=有機可乘
腦海裡瞬間亮起一系列等式的顧長離並不是沒有想過其中的陷阱或是什麼設計。
可惜情況既已糜爛至此,人為刀殂我為魚肉,手中底牌少之又少,卻也只能於險處搏一份轉機,拼拼造化。
不過他是當真沒有料到——南王這貨已經天怒人怨到了此般地步——車隊方才出城不過幾裡地,便遇上上早就設好埋伏的刺殺隊伍。
刀劍相撞,喊打喊殺,血肉飛濺,屍橫遍野慘烈景觀中,南王的護衛手持大刀策馬殺入蒙面的黑衣人群之中,手起刀落便揚起一道絢爛的血光,斗大的人頭滾落在地,血泉沖天。
顧長離方一從馬車窗中探出頭去便撞見這般駭人的一幕,頓時臉色慘白,腸胃之間一陣翻滾,忙不迭地收回視線深吸口氣,這才按捺住欲嘔的衝動。
與他此驚慌茫然不同的,星羅擺設著暖玉精雕而成的棋子的一方檀木棋盤另一端,李承桐緩緩叩下一顆黑子,位置精妙,鋒芒畢露,原本糾纏的局勢頓時傾斜,堪稱一記妙手。
“看來這一局,是本王收下了。”
“嘖——”
到了這個地步,還瞧不出這位傳說中胸無大志混吃等死的廢物王爺絕對另有機心的話,顧長離就真的是個徹頭徹尾的傻蛋了——他一早便覺得這個南王表現奇特似有違和之感,所以對方真正顯出這一份偽裝的時候也不顯得如何驚訝。
“王爺莫要高興得太早,棋方中盤,變數還多得很。”
他一邊說道,一邊也沒忘了落下一子,不偏不倚,正好遏制那一片黑子的發展,局勢再度陷入一片混沌。
“你……”
這一路下來,李承桐統共和顧長離下了三局棋,每一盤都是他自覺勝券在握的時候突遭翻盤,原本大盛的局勢莫名其妙便被拖回原位,最後不明不白地敗北,他又不是傻的,自然明白這是對方的棋力遠勝於他,純粹地在玩貓戲耗子的遊戲罷了。
一時間他又是新奇又是好笑,新奇是因為這樣被戲耍於他還是生平頭一遭,而好笑,自然是因為此時對面人百無聊賴地把玩著手上白棋,一副獨孤求敗不勝唏噓的驕傲模樣。
他方要開口說些什麼,忽然間面色一變,騰地站起身其勢如電地向車門外衝去,動作之大將整個棋盤都掀翻倒地,棋子咕嚕嚕地撒在馬車廂的地板上。
一掌將駕駛著馬車突出已經被衛隊誅殺得差不多的刺客包圍,徑自朝著另一側的懸崖口奔去的馬車伕打落車轅,李承桐當即拉著韁繩想將馬車停下,卻不想屁股上插著匕首受了驚的馬駒已經完全瘋魔般不受控制,只知道一味地加速前衝。
直到耳畔響起一聲“殺馬!”的大吼,這才反應過來的他還未動手,忽覺身體一輕,似有飄然之感。
與身體上的反應截然不同的,他的心忽然變得很沉很沉,像是一塊堅硬的千斤巨石般,直直地往下掉。
卻是馬車已經衝出懸崖,其勢難當地不斷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