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沮喪和失落。
“我什麼……呃……就是比小,哈哈,真可惜啊崖底,就差一點你就贏了……哈哈哈。”
正想要出言否認的顧長離語氣一頓,然後當即神色微妙地一陣乾笑,自覺心虛的他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一般,猛得一拍大腿。
“看我這記性,崖生你還未吃晚膳是吧,我這就去命人端上來。”
目送著來人離去時修長端方的身影,崖生目光沉凝地伸手抓過被其主人遺忘在床頭的骰盅,上方似乎還浸染著那個人的體溫,他攤開手掌緊緊地將之納入掌心,似乎能夠以此感受他的溫度般,闔目低喃。
“長苼………長苼…………”
他的唇齒間翻覆著熟悉到骨子裡的名字稱呼,伴隨著腦海裡點點滴滴,不斷湧出的陌生記憶,身體彷彿一半置身火海,一半置身寒窖,記憶如潮如浪,洶湧澎湃,像是要將他溺斃其中,毀滅他所渴求的存在。
而那個人一切,音容笑貌,便是那漫長而不見終結的痛苦煎熬中長明的燈光,永夜之中唯一的慰藉。
——【“就叫你崖生怎麼樣,和我同姓,便是顧崖生。”】
——【“長苼取的名字,就是我以後的名字,不會再換。”】
他是誰?
顧崖生彷彿靈魂離體般,高高在上,毫無感情地俯視著諸多的,過去的自己,陌生的自己,沾滿鮮血的自己,面若冰霜的自己,桀驁而陰冷的自己。
他們都曾經是他。
但是現在,他是顧崖生。
只是顧崖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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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徳十五年七月,帝君於祭天途中遇刺,重傷不治,夜半乃薨。當是時,天下大慟,舉國縞素,以慰賢君。
——《楚史·安帝傳》
在一眾圍著官府剛剛放出的榜文,好事識字者洋洋得意地大肆念出黃布上寫著字樣的平民百姓中,懷裡抱著上街採購吃食的顧長離並不曾做停留。
他招呼身後的莫名發怔的崖生快步跟上,不經意間仰頭看見了彤雲密佈,不見日光的陰沉天空。
忽然一陣不知從何處吹來的大風捲颳著路面上的灰塵砂土撲面而來,不少沒設防被迷了眼的路人頓時罵聲一片。
聒噪不休的喧囂咒罵之中,顧長離的一聲輕嘆宛如飄落湖面的一根羽毛,悄無聲息,低不可聞,沒有激起任何波瀾。
“——山雨欲來風滿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