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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之前,我與法官達成協議,為保證不再出現類似時間,絕對不向外界郵路越獄襲擊。獄警很快前往甘泉山谷,尋找童建國的屍體。那位印第安人獄警阿帕奇,在我越獄之後就失蹤了,至今下落不明。
我和莫妮卡躲開記者,終於回到她租的房子。假釋期我不能離開馬丁。路德市,只能在此深居簡出,每天聽律師過來彙報,處理我的法律事務。莫妮卡從天空總部調來八個保鏢,悄悄安插在街區四周,確保我們的安全和隱私。
經過十幾天的司法程式,老法官終於簽署檔案,撤消了對我的所有指控。
此刻,我由莫妮卡和律師陪同,走出阿爾斯蘭州地方法院,回到燦爛的秋陽之下,對著碧藍的天空深呼吸,伸開雙手如在十字架上的贖罪。
律師問我是否打算提起民事訴訟,要求阿爾斯藍司法當局的賠償。但我笑著放棄了索賠權利,並非忘記了自己的苦難,也不是真的寬恕了判決我有罪的人們。而是我覺得真正的罪惡仍藏在黑暗中,不是那個光頭職業殺手,而是躲在幕後策劃的人——假設真的是個“人”。
他(她)究竟是誰?
為什麼要陷害我?透過殺死常青將我送入監獄,一石二鳥其心可誅!但他(她)的計劃如此完美,精確到了每一個分鐘,考慮到了每一個細節,編織成一個密密麻麻的網,就此等著我自投羅網!
可惜,他(她)沒有計算到Mary的視窗,更沒有計算到可憐的Jenny,終於留下了一個小小的缺口,讓我抓著備份的記憶體條脫身而去。
這是命運的決定。
而非任何人的大腦所能“計劃”。
人算不如天算。
天算?
天算我將被冤枉為一級謀殺,天算我將被送進肖申克州立監獄,天算我將要認識老馬科斯,天算我將遇到掘墓人童建國,天算我將化身為Gnostics,天算我將越獄逃亡逃出地獄,天算我將沉冤昭雪迴歸人間。
感謝命運賜予我如此非凡的經歷!
一輛加長版林肯停在法院門口,我們上車開向馬丁。路德室機場,後面還跟著幾輛黑色轎車,坐著莫妮卡的秘書和保鏢。
從沒坐過這麼豪華的車,摸著車載電視與冰箱,竟像新郎官的婚車。
上車第一件事,是給遠在中國的媽媽打電話——她高能的媽媽,也是我的媽媽,這一年來我最對不起的人就是她。
兩個小時後。
馬丁。路德市機場。
加長版林肯直接開上停幾坪,看到一架中型公務飛機,機身上刷著天空集團的標誌。
保鏢為我們拉開車門,莫妮卡穿著黑色大衣下車,刻意在別人面前與我保持距離——這種感覺讓人鬱悶,明明已如膠似漆無法分離,卻必須假裝是客客氣氣的堂兄妹,否則要麼變成為世人所不齒的不倫之戀,要麼就會暴露我是一個冒牌貨。
現在,我必須依然是高能。
踏上天空集團的公務飛機,果然是跨國公司巨頭的排場,機艙內安裝有各種豪華設施,單獨為老闆隔出一個空間,有獨立的衛生間與臥室,可以舒舒服服地躺著睡覺。
莫妮卡故作莊重地對秘書說:“我要和高能先生商談公務,請不要進來打擾我們。”
剛剛鎖上她的小隔間,與其他隨從完全分開,我就趕緊抱住她的腰,在她的脖子上一陣狂吻。她也轉身緊緊將我摟住,顫抖著耳語:“太可怕了!我們必須在所有人面前假正經,裝成很久沒有來往的堂兄妹,甚至還要在我的父親面前!”
“怎麼辦?”我痛苦地坐倒在老闆專用的水牛皮沙發上,“每天都得偷偷摸摸,要在一起就必須像做賊似的!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你是一個正常的女人,我們彼此深深相愛,為什麼不能堂堂正正在一起?”
莫妮卡無奈地搖頭,從冰箱裡拿出一瓶啤酒,開啟給自己灌了一小口,瞥了瞥我的眼睛:“因為你的臉。”
“我的臉?”
我摸了摸自己這張臉,雖然最近越來越喜歡這張臉,不再如以往平庸猥瑣,甚至還有幾分男子漢的獨特氣質——但這是高能的臉。
不是我的臉,不是古英雄的臉,我的臉已經永遠被埋葬了。
飛機已衝刺起飛,迅速衝上阿爾斯蘭州的藍天。我趴著舷窗俯瞰大地,馬丁。路德市漸漸變成一塊綠地的抹布,只是一片荒蕪大陸中的孤島,或者說一塊小小的綠洲。而在這片無垠荒野的某個角落,是地獄般的肖申克州立監獄,那裡囚禁著我的朋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