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落的滑翔翼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的視線。
只有雨,冰冷的雨,像箭鏃射在我的臉上。
他(她)走了嗎?
艱難地在雨夜的稻田跋涉,眼睛已失去作用,第一次體會到盲姑娘秋波的感受。
不,我又感覺到了,透過身體,透過面板,透過心臟,透過夾雜在風雨中的喘息,隱藏在黑暗中的目光。那個人就在我的身邊,如同一塊透明膠,永遠無法讓我看清,卻永遠與我形影不離。
“你是誰?”
猛烈卻無力地在雨中揮舞拳頭,彷彿自己與自己搏鬥。
漸漸地,那個影子已然遠去,像虛幻的風吹過稻田,隱入遼遠的田野,躲進烏雲背後的星空。
“華金山死了!”
“昨晚,我已知道了。”
端木良不緊不慢地與我說話,神情自若彷彿死的只是個陌生人。
上午,雨剛停。
幾天來第一次回辦公室,便衝到端木良面前,毫不客氣地盯著他的眼睛。
“你不害怕?”
“聽說是自殺,從醫院樓頂跳下來——我並不感到意外,他一天到晚研究心理學與大腦,早晚有一天犯失心瘋,走火入魔自取滅亡。”
“可他不是你們藍衣社的一員嗎?”
“是,但不是‘你們藍衣社’,應該說‘我們’,我們藍衣社。”他筆直地站起來,“古英雄,私下裡我可以叫你的真名,你也是藍衣社的一員,最重要的一個!”
奇怪,我看不出這句話是說謊:“我真的是藍衣社的社長?”
“在你的父親離開以後,你自然繼承為藍衣社唯一合法的社長。”
“那晚是常青在影片裡說的,讓我怎麼信任你?”
“你丟失了全部記憶,假如一下子都告訴你,恐怕你自己也無法接受。”
“那麼請告訴我,華金山是怎麼死的?那個殺死他的黑影是誰?”
“殺死他?”端木良眉頭一聳,“他不是自殺的嗎?”
“我是目擊者!他就摔死在我面前。”突然眯起眼睛,腦中浮起昨天雨夜,晃動在樹林間的幻影……“一個黑影,飛快地逃出去,下著雨,天黑了,我沒有追到他。”
“憑什麼說華金山是被他殺的?”
“除了我以外,沒有任何人看到過那個黑影。但我確信,這是一樁謀殺!就是那個黑影,我距離他十米之遙,便感應到了那種氣息。”
“殺氣?”
“是,但看不清這個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只有一個模糊的黑影,風一樣消失了。”
端木良凝思許久,意味深長地吐出一句話,或是一句警告:“他不是我們藍衣社的人。”
再度緊盯他的眼睛,讀心術也再度告訴我,這句話並沒有說謊。
事態超出我的想象是正常的,但我難以置信的是——事態已超出了藍衣社的想象,在藍衣社之外還有一個人!
他(她)是誰?
一下子想到莫妮卡,但這位混血美女正遠在美國,不可能穿越回來殺人。
腦子全都亂了,原本剪不斷的千頭萬緒,又多了一座迷宮。
“別多想,這只是一個插曲。”端木良站起來微微一笑,給我衝了杯咖啡,“華金山這個人行為怪異,不排除有我們不知道的仇家,何況現在他對我們來說,也沒什麼太大作用。”
“所以你一點都不對他的死感到悲傷。”
端木良的態度讓我想起了兩個成語——鳥盡弓藏、兔死狗烹。
“對不起,你不要以為藍衣社是冷漠的,其實我們都是充滿熱情的人,為了那個共同的目的。”
“蘭陵王的秘密?”我感到肩膀在劇烈顫抖,“為了發現這個秘密,你們就可以不擇手段!甚至給我移植死人的臉,欺騙我那麼長時間,讓我代替另一個人生活!”
“抱歉,如果你沒有丟失記憶,你也會這樣選擇的。”
“那麼現在給我的選擇呢?”
端木良靠近我的眼睛:“你在猶豫?究竟去不去美國?本來你已打定了主意,但因為目睹華金山的死,又害怕了?”
我不置可否地後退一步,不想讓他感覺到我的恐懼。
“不僅僅是華金山,還有在我的辦公桌上自殺的陸海空,失蹤的嚴寒和方小案,我希望知道這些人出事的真相。”
“以後會告訴你的。”
這句話就等於承認了,我的三個前同事的意外,確實與藍衣社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