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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準備挨摔,誰知整個人忽地被抓住後領子、一把揪了起來!
真輕。趙澤雍下意識掂了一掂,然後才鬆開,皺眉看冒失莽撞的人,見對方衣領被自己抓亂了,竟順手給抻了抻,輕斥道:
“整日慌慌張張的,沒個穩重樣子,像什麼話!”
“是、是,謝殿下出手相救。”容佑棠長長吁了口氣,驚魂甫定,但仍記得要請假,遂開口:“殿下,明後幾日可否允兩天假——”
趙澤雍頓時心生不悅,打斷問:“有何事?”
“呃,年底了,我家鋪子得盤賬並下發節禮,還有不少雜事。”容佑棠據實解釋。
容家的情況趙澤雍很清楚,他低頭,把對方看得大氣不敢出,這才說:“一天。西院夫子俱是大儒,你既想讀書,就得刻苦用功些,收收玩心。”說完大踏步離開,衣袍帶起一陣風。
我哪裡玩心重了?陪伴九皇子那明明是您下的命令啊!
容佑棠不是不冤枉。
然而,他非但有冤無處訴,還得認命地在一天時間內完成盤賬、派送節禮、列出年貨單子等事,然後照常趕到慶王府……跟著夫子學習《孝經》。
十四日,萬壽節,元京城內鑼鼓喧天,夜晚火樹銀花,處處張燈結綵。
容佑棠卻無暇欣賞,他挑燈夜讀,以備明日夫子抽查;
十五日,由於承天帝下令一切從簡,所以皇宮又恢復了平靜,民間更是早拋開。
容佑棠被嚴厲的夫子訓得臭頭,大冬天羞愧得一腦門汗,戰戰兢兢攻讀聖賢書;
十六日,九皇子還是沒回來,慶王也不見人影。
難道他們要年後才回來了嗎?容佑棠執筆練字,剛這麼想,身後就響起趙澤雍的聲音:
“技巧有餘,力量不足,你這字有形無神。”
容佑棠嚇一跳,忙回頭,見是穿著親王朝服的趙澤雍,剛想見禮,對方卻示意免了,而後右手直接覆上了容佑棠的,手掌寬大溫暖,帶著絕對的掌控力量。
“殿下——”容佑棠險些舌頭打結,兩人靠得很近,他幾乎是被慶王擁在懷裡,後頸感受對方溫熱的呼吸,還聞到一股乾淨清爽的氣味。
“放鬆,別繃著。”趙澤雍在書法上頗有造詣,批評道:“腕力怎麼回事?連小九也比不上,基本功太差。凝神,下筆了,微頓,收。不能猶豫,須一氣呵成,手別抖,回鋒收筆。好了。”
一個正楷“容”字躍然紙上,字如其人,這話很有道理,容佑棠不得不服氣。
“再來。”趙澤雍又落筆,嘆息:“怪不得夫子訓你。若換成小九,得讓他腕下掛三塊磚,先苦練一年半載基本功。”
呃~
容佑棠甚慚愧,無言以對,摒除最初的尷尬後,開始專心體會全然陌生的運筆力道、轉折縱橫。
胸中有丘壑,下筆才有神。
不多時,紙上就有了楷、行、草三個“容”字。人比人得羞,字比字……容佑棠很想把自己的字藏起來!
丟人吶丟人。
論出身、論功勳、論謀略、論書法、論長相,他樣樣出色,慶王真叫人羨慕佩服,都不好意思嫉妒的。
——像慶王這樣的,才是儲君的最好人選吧?容佑棠不由自主想。
趙澤雍明顯心情不錯,他見少年玉白的耳朵變得通紅,笑了笑,勉勵道:“多用心,多向夫子討教,好好練,去到國子監別丟了慶王府的臉。”
“是,謝殿下指點。”容佑棠心悅誠服地躬身。
氣氛很不錯,趙澤雍正想繼續打磨小滑頭時,小廝忽然進來稟告說:
“殿下,二殿下攜平南侯外孫周明傑周公子來訪,說是、說是想把那匹小紅馬帶進宮去,供咱們九殿下日常解悶。”
趙澤雍的笑意消失得無影無蹤,恢復了平素的淡漠,說:“讓他們候著。”
“是。”小廝領命下去。
這是容佑棠第二次在慶王府聽到周明傑到訪的訊息,已經不驚惶了,因為此處外客不得擅入。
趙澤雍端坐,慢慢檢查胞弟的功課,時不時提筆批幾句,非常用心。
晾著貴客?二皇子可是皇后嫡出啊,名正言順,最有希望繼位的人……之一。因為他時至今日仍是皇子,連親王都不是。
“又在琢磨什麼?”趙澤雍出言打斷容佑棠神遊天外,問:“你認為他們為什麼來?”
“小的不知啊。”容佑棠一副茫然的樣子,心想禍從口出,我得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