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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太醫此言一出,人群頓時炸開鍋:
“添了什麼東西?誰添的?”雙胞胎六七皇子的生母宸妃急問,她因教子無方被承天帝斥責了一頓,眼睛哭得紅腫,兩手各護著一個兒子,悲憤道:“武兒怎麼可能害弟弟呢?他雖貪玩,但懂天理人倫的呀!”
她就是傳說中皇后的堂妹?可剛才並沒有聽到皇后為趙澤武求情,還是最開始求過了?姐妹共侍一夫,堂妹生的是雙胎龍子,後宮居不易,多少會有些想法的。容佑棠暗自揣測。
“宸妃娘娘請坐下說話,真相總會水落石出。”基於對方是長輩,趙澤雍安撫了一句,又吩咐:“路太醫,你接著說,藥渣裡頭被添了什麼東西?”
“黃連。”路太醫正色指出。
黃、黃連?而不是砒……我呸!容佑棠很想抽自己嘴巴,默默向九皇子道歉。
其實,眾人的第一反應都是驚詫狐疑:居然不是□□之類的□□?冒著掉腦袋的風險、給九皇子下黃連?有病嗎?
“黃連?”趙澤雍都有些懵,“你確定?”
路太醫堅定點頭:“正是,下官敢以人頭擔保!不過,加了黃連,倒也無毒,只是這劑量偏大,熬出來會非常苦。下官當初考慮到九殿下年幼,且只是略微上火,用不著下猛藥,所以才選用了溫和的清肺湯。”
在這節骨眼上、眾目睽睽之下,太醫是不敢撒謊的,眾人不得不信。
“將藥渣妥善封存,留檔待查,你們下去吧。”趙澤雍沉吟片刻後吩咐。
“是。”路太醫隨侍衛退下。
皇長子趙澤福皺眉:“老三,你猜是誰在小九的湯藥裡動手腳呢?膽子也忒大了,竟敢謀害皇子!”他這話雖然是問慶王,然而餘光卻掃向——
二皇子趙澤祥頓時坐不住了,惱羞成怒,疾步上前,一腳踹翻祝嬤嬤,厲聲斥罵:“你是伺候小九的管事嬤嬤,辦事辦老了的,怎麼會出這種事?坤和宮的臉面被你個老貨丟盡了!”
“殿下,殿下饒命啊,老奴、老奴只是一時糊塗……啊呀!饒命啊……啊!”祝嬤嬤知道無法抵賴,只能痛哭求饒。她本來只是想暗中教訓日漸不順從的九皇子而已,前面都相安無事,誰知今日倒黴了。
眨眼間,二皇子已將祝嬤嬤連踹好幾腳,且都踢在頭面胸口上。
下黃連,沒下毒。難道她是想借機洩恨、悄悄折磨小孩子?容佑棠簡直無話可說。
趙澤雍略作思考,起身,冷靜安排:“大哥、二哥,李公公,這個嬤嬤就勞煩你們重點審問,其餘宮女也請細細篩一遍,登記留檔,有罪嚴懲,無罪釋放。我和五弟去事發現場祈元殿看看,老七也跟上。六弟,你先扶宸妃娘娘回去,不必過份恐慌。”
沒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
“謹遵殿下令。”李德英率先躬身。
“兵分兩路是快些,那你去祈元殿吧。”趙澤福爽快贊同,此舉正合他心意:坤和宮出醜,怎能不瞧個熱鬧?不揪它幾根小辮子?
“去吧去吧。”趙澤祥煩得不行,恨不得踩死祝嬤嬤——她挾私報復,卻叫人抓住馬腳,帶累整個中宮!
於是,容佑棠跟著離開坤和宮,看慶王的背影眼神欽佩極了:真厲害!把爛攤子留給皇長子、李德英、二皇子,讓他們角力!有大內總管在場監督,至少會取得折中結果。若慶王留下,反而不妙,容易被兩位兄長夾擊。
下半夜,雪停了,殘月如鉤。高大厚重的殿堂靜默矗立,皇宮幽深,黑暗中,好像有無數雙窺視的眼睛。
“三哥,你說那祝嬤嬤究竟什麼意思?”趙澤耀嘆氣問,他身穿藕色挑金箭袖錦袍,頭戴紅翡冠,貴氣雅緻。
“母妃早亡,我常年征戰在外。”趙澤雍面無表情,語氣沉重道:“小九年幼稚弱,難免遭欺凌折磨。這宮裡的人,有幾個是好相與的?”
“唉,可惜我已經開府多年,不便行走後宮。”趙澤耀歉意地望著兄長,“但母妃和宜珊時常去坤和宮看望小九,母妃始終顧念著淑妃娘娘。”
“替我謝過莊妃娘娘、二皇妹,改日空了,我再親去寧和宮。”
這個容佑棠知道:慶王已故的生母淑妃娘娘和禮部尚書千金是手帕交,前後入宮,可惜,淑妃卻紅顏早逝。
他們走了許久,才到祈元殿,看著眼前建築,容佑棠下意識抬頭:好高的寶塔——
“啊!”他當時抬腳,卻忘了宮裡的臺階比尋常高些,一腳沒夠上,就要摔倒。
幸好,慶王像背後長了眼睛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