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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棠心想:都有誰在坤和宮?
不過很快,容佑棠就知道了。
坤和宮乃皇后所居,尤顯富麗,地上鋪的是漢白玉磚——但此刻,裡面卻傳來濃郁黏膩的血腥味、屎尿臭味,並有棍棒擊打肉/體發出的沉悶“嘭嘭~”聲,以及一些怪異鼻息!
在行刑!而且受刑者被堵了嘴!
容佑棠凜然一震,後頸寒毛直豎,他前世在天牢待過,對那些並不陌生。他胸悶欲嘔吐,連忙狠掐掌心,強迫自己冷靜。隨後,慶王步入坤和宮正廳,左凡則悄悄拉住容佑棠,到廊下候著,跟其他皇子所帶的內侍心腹待一塊兒,個個緘默不語。
“……廢物!太醫院養著你們有什麼用?一群庸醫!”
容佑棠恰好站在窗前,把那威嚴怒斥聽得明明白白。
“朕命你們,不惜任何代價,一定要把小九兒救回來!完好無損地救回來!若有差池,你們仔細項上人頭!”承天帝幾乎是在咆哮,發了雷霆震怒。
隨後,是趙澤雍的聲音:
“兒臣參見父皇。”僅此硬梆梆的一句。
“哦,老三來了啊,起來。”皇帝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疲憊,沉重道:“知道你著急,進去吧,去瞧瞧小九兒。”
“謝父皇。”趙澤雍起身,無暇顧及黑壓壓跪了一地的人,心急火燎跟著內侍離開,熟門熟路走到胞弟寢殿,結果進門就是一陣藥香混著焦糊味兒,叫人聞了頭皮發麻。
“小九?”趙澤雍深呼吸,輕手輕腳靠近床榻,探身看去:
九皇子趙澤安昏迷,仰躺,四肢大張,頭歪向裡側,上半身赤\裸,頭髮幾乎燒光,露出血肉模糊的頭皮,臉色灰敗,右上身燒起一溜溜大水泡,右胳膊尤其嚴重,燒得皮開肉綻,個別地方甚至燒得灰黑!
觸目驚心。
“小九?”趙澤雍眼眶發熱,湊近又喊,抬手,卻不知該如何放下,厲聲催促太醫:“你們停下來做什麼?快救人啊!說,這傷勢究竟如何?”
太醫們趕緊繼續忙碌:清理身體的、清創的、上藥的、探查心跳呼吸的、診脈的、斟酌藥方的……緊張地合作救治。
“回殿下,”為首的太醫見來人是病人胞兄、且出了名的護短,急忙細細地講解:“九殿□□表的燒傷就是您所見到的這些,未傷及外貌。但導致其昏迷不醒的原因是吸入過量濃煙,因此,內傷才是要緊的。”
趙澤雍艱難開口,澀聲問:“那……胸肺可有損傷?他何時清醒?”
“這——”太醫不是神醫,可病人卻是受寵的尊貴皇子,他們當然不敢誇下海口,只能承諾道:“下官等人必將竭盡全力!”
趙澤雍用力一閉眼睛,手撐著床鋪,探身細看胞弟眉眼口鼻,剛想摸一摸,卻被太醫阻止:“殿下!請勿觸碰,剛擦了藥的。”趙澤雍只得縮手、起身退讓,虎目發紅,顫聲囑咐:
“治好他,本王重重有賞!”
眾太醫哪敢接話?個個愁眉緊鎖。
趙澤雍只能把胞弟交給太醫救治,他用力一閉眼,復又返回前廳。
此時,容佑棠在廊下已經基本聽清事故大概:
“……父皇明鑑!小九是兒臣弟弟,兒臣雖然糊塗不上進,但打死不會謀害兄弟,若有撒謊,兒臣任憑父皇處置!”趙澤武帶著哭腔喊。
“父皇,今晚雖然是七弟負責祈元殿巡塔添油,但他有什麼理由害九弟?根本沒有啊!兒臣二人與九弟向來相處和睦,就前幾天,七弟得了一對巧嘴鸚哥,特送去給九弟賞玩解悶——”趙澤文還沒說完,承天帝就打斷呵斥:
“混帳!非但自身不思進取,還整日勾著小九兒貪玩!既然今晚是老七負責巡塔添油,那朕問你,亥時前後,你哪去了?為何禁衛稱小九說是約好去找你的?”
趙澤武叫屈:“兒臣當真不知!父皇,深更半夜的,兒臣約九弟到祈元殿幹嘛?就、就不可能的事兒啊!”
“你還不說實話?”承天帝怒拍案桌,橫眉冷目:“亥時中走水時,你人在哪兒?為何擅離職守?若非禁衛相救及時,小九兒就沒了!”
“兒臣——”趙澤武語塞,吱吱唔唔,悔恨交加,驚慌至極。
這時,慶王臉色鐵青迴轉,二話不說,撩袍朝承天帝跟前一跪,悲痛道:
“父皇,小九竟被燒成那樣!前日兒臣進宮時,他還是好好兒的!他才幾歲?他懂什麼?皇宮內外,火燭乃大忌,祈元殿的香油控制得何等嚴格?按日按時按刻、按量分派,每盞長明燈都有人專管——小九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