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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無表情。
慶王握拳,垂首掩去眼裡的震驚,艱難答:“兒臣遵旨。”
承天帝欣慰頷首,狀似憂心忡忡,凝重道:“但假如平南侯父子一同告假,護城司便缺了正、副統領,勢必無法正常運轉。”
慶王沉吟瞬息,雖然清楚父親的計劃,卻不戳破,謹慎問:“您的意思是……?”
“只能派人協管。”承天帝理所當然地提出,不疾不徐問:“朕碰巧有一個合適人選,郝博恩你知道吧?”
“兒臣不太清楚,他似乎是管著皇宮東片的禁軍小頭領?”慶王配合地問。
“正是!”承天帝眉峰一揚,態度極強硬,不容置喙道:“待廣平王起程離京後,就由郝博恩協管護城司,免得皇城出亂子。”
慶王點點頭,毫不意外。
父子對坐,各有心事,沉默半晌。
“朕聽宸妃稟報說,老七病了?他又是怎麼回事兒?”承天帝強壓著不滿問。
“落水染的風寒,並不嚴重,病情已控制住了,您不必擔憂。”慶王避重就輕地解釋。
“好端端的,為何落水?”承天帝換了個坐姿,重新開始捻動佛珠。
“因為兒臣把卓愷調走了,他狠鬧一場,不慎落水。”慶王如實相告。
“原來是真的。”承天帝驀然笑起來,十分滿意,讚道:“卓家小子留在京城總生事端,早該調走的,可朕太忙了,一直沒顧得上,還是你考慮周到。”
他是主動請調的……慶王欲言又止,鑑於父親內心根深蒂固的偏見,他索性輕輕掠過卓愷,沉聲道:“正好讓七弟冷靜冷靜,好生養病,順便反省一陣子。”
“是啊。”承天帝嘆息,閉上眼睛,疲憊地感慨:“希望那混賬東西能領悟父兄的良苦用心,別再糊塗度日。他前陣子表現就挺好的,翻修翰林院、借書供寒門書生學習,好歹都是正經差事,而非嬉笑宴遊只顧享樂。”
“父皇所言甚是。”慶王端坐時習慣雙手握膝,略傾身說:“倘若沒有其它吩咐,兒臣先行告退了,您早些歇息。”
“慢著。”承天帝睜開眼睛,扭頭,忽然問:“皇后的外甥女兒可送回周家去了?朕既答應了包鋒,絕不失信於人。”
慶王一愣,很快答:“父皇自然是一言九鼎的。您放心,大皇兄收留周姑娘住了三日,而後主動送她回府,周大人動作快得很,當天便把女兒送進了尼姑庵。”
“人送了回去即可,要殺要剮隨她父親的意思。”承天帝眼神冷漠,閉上眼睛,揮揮手。
“兒臣告退。”
慶王輕手輕腳,繞出屏風後一瞥李德英,後者立即躬身碎步進入裡間,他雖年邁,但身體硬朗,執意貼身伺候老皇帝。
深夜回王府,萬籟俱寂,只驚動了一路的氣死風燈。
洗漱歇息,繃直了一整日的腰背終於得以放鬆,慶王仰躺,默默思索明早待辦的幾件急事,睏倦卻無法入眠。
黑暗中,他無意識地伸手探向床頭暗格……半空中手臂卻定住半晌,繼而失望垂下。
那件月白裡衣藏在北營的臥房了,有且僅有一件。
慶王皺眉,冥思許久,酸澀的眼皮越來越沉,意識逐漸遠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恍惚看見容佑棠飛奔靠近,清亮朗潤的嗓音愉快呼喊:
“殿下!”
睡夢裡,慶王面容沉靜,眉眼舒展而踏實,手臂擱在枕頭另一端,彷彿那兒睡著那個人。
翌日
春雨連綿不絕,出行不便,慶王疾步若風,鬢角眉梢沾了些雨霧,奉旨探望二皇子。
“呵呵。”
“呵呵呵。”趙澤祥接連冷笑,面色灰敗,不再假作“突發急病”,從被窩裡坐起,死死盯著弟弟,咬牙問:“父皇當真那樣說的?他威脅扣留旻衡和旻裕?”
“我豈敢假傳聖諭?”慶王反問,直接忽略對方後半句。
“如此說來,我是必須如期滾蛋了?”
“聖旨不可違。”慶王冷靜道。
“哈哈哈~”二皇子驀然大笑,拼命捶打床鋪,狀似瘋癲,笑出了淚水,良久,“嘭”一聲頹然躺倒。他目光如炬,紅著眼睛,嘲諷地說:“哎呀,我說老三吶,有時我真不知道父皇待你是寵信還是厭惡,但凡此類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事,他總吩咐你做,是嫌慶王的名聲還不夠難聽麼?”
“我無愧於心,何必理會莫須有的流言蜚語?”慶王坦然自若。
“呵呵,原來,父皇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