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擰出一道深刻的“川”字,淡淡說:“雍兒?”
“兒臣在。”慶王從屏風隔間內踏出,處變不驚,一向面容沉穩,通身氣度令人信賴。
“你聽著認為如何?”
慶王正欲開口答,卻見李德英領著一名宮女裝扮的女子進入,那女子兩手端著茶盤,舉手投足端莊規矩,李德英先奉茶與承天帝:“陛下請用茶。”隨後奉與慶王:“殿下請用茶。”
“老奴告退。”李德英畢恭畢敬,領宮女離去,後者全程垂首,但轉身時悄悄抬眸看慶王,得到一瞬平穩回視,她是白瓊英。
白瓊英已被承天帝秘密召入宮月餘,平時除了回話就是伺候茶水,提心吊膽,惶惶不可終日。
片刻後
承天帝疲憊道:“坐吧。”
“謝父皇。”慶王落座,開門見山說:“宮禁森嚴,人或物進出都必經層層盤查,花燈藏毒絕非易事。”
“你言下之意是此案兇手又——又是誰?”承天帝張著嘴,艱難地轉了個彎。
“案情尚未水落石出,兒臣不敢妄言。”慶王謹慎答,唯恐刺激大病初癒的年邁父親,寬慰道:“您別擔心,兒臣問了宋慎,他表示皇孫的傷勢醫治及時,只要仔細調養,會恢復如初的。”
“旻裕怎麼樣?他傷得最重。”承天帝擔憂傾身。
“已經止癢止疼,正在休養消腫。”慶王答。
“務必治好皇孫,他們是延續大成的血脈。”承天帝鄭重肅穆。
“那是自然。御醫正日夜貼身照料,加之宋慎醫術精湛,假以時日,皇孫們將給您請安謝恩。”慶王竭盡所能地安慰父親。
承天帝坐著,聞了聞茶香、又晃了晃茶水,眼神晦暗莫測,有感而發,慨嘆道:
“茗茶茗茶,世人都要求朕‘明察’。唉,倘若朕果真公正嚴明、鐵面鐵腕,必將使得家散國危!雍兒,你明白嗎?”
“兒臣願為您分憂,無論何等危難,在所不辭。”慶王眼神清明堅毅,一字一句,低聲規諫:
“父皇,世間雖有‘水至清則無魚’之說,但倘若放任奸邪攪渾水伺機謀取私利,久而久之,水就不僅只是渾濁了,它可能變成汙穢粘稠的死水,到時誰能存活呢?”
承天帝一怔,呆坐愣神,繼而用力閉上眼睛,頭髮灰白,皺紋密佈,老態龍鍾。
“您一世英明寬宏,胸襟博大,兒臣卻莽撞駑鈍,若有失言之處,還望父皇見諒。”慶王又說。他忠正果決,而非愚忠愚孝,無法坐視不理。
乾明宮富麗堂皇,華美絕倫,無論酷暑嚴寒,殿內始終舒適怡人,老皇帝卻寒戰抖了抖。
良久
“你的性子,真像朕年輕時候。”
“好,好。”承天帝頷首,眉眼耷拉,欣慰凝視兒子,法令紋深刻,顫聲道:“拖得太久,朕左思右想,可惜並無兩全之策,今夜必須做個決斷了。”
“求父皇保重龍體。”慶王起身,為父親掖了掖蓋住腿腳的薄毯子。
承天帝閉目沉思許久,囑咐道:“宮裡忙亂,你帶小九回王府去,順便歇會兒,酉時中到這兒來,朕有差事吩咐。”
“是。”慶王並未多問一句。
“記住!你親自護送小九,千萬別交給底下人,以免當街又冒出個瘋子。”承天帝心有餘悸,對皇后已故的胞妹極度不滿。
“您放心。”
午時·慶王府
慶王擱筷,漱口擦嘴擦手,喝了兩口茶,叮囑弟弟:“你下午隨意,明早開始照舊讀書。”
“哥,父皇為什麼不准我陪伴他?”趙澤安苦惱問,食不下咽。
慶王起身,語重心長地教導:“別胡思亂想,記住:父皇仁慈,一貫疼你!”
語畢,他匆匆趕去書房,剛落座,親衛統領謝霆便奉上小紙卷,恭謹稟告:“殿下,喜州來信。”
“哦?”慶王接過,語調上揚,緊皺的眉頭剎那舒展,深藏心底的悠長牽掛湧起,目若朗星,閃爍明亮。他立即展開信,定睛一看:
“趙三公子親啟——”
“咳咳!”慶王一把掩上紙卷,瞬間想笑,可又忍住了,定定神,重新開啟,威嚴虎著臉,默默讀信。
謝霆十分識趣,退避一丈遠,清楚慶王此刻心情甚佳,會意一笑,正欲告退,門外卻有他派去盯周家的手下求見。謝霆行至門口詢問,聽了幾句,大驚失色,火速折返,困惑告知:
“啟稟殿下:周仁霖意欲把女兒送進庵堂,周筱彤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