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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做聲,樂六隻能是裝聽不見了。
“……難道赤目血魔搬到這邊來了?”
“怎麼,你還不死心?”一提血魔,樂六果然來了勁頭,“別追著他跑。你有白熒血,當心敗了被庸醫捉去煉藥。”
這回輪到王師毅說不出話來了。血魔的事情,過去還是王師毅的執念,年輕氣盛拼了命都要達成的志向,可現在是許久不想,即便想起來,也像是武林中其他人的事情了。如今也只有樂六還記得在安德的狀況,以為他還是一心妄想要殺血魔的毛頭小輩。
但如果不再想著除去血魔,又遠離河沙門遠離親人那些是是非非,那武林對於王師毅來說,還剩下些什麼?
玩意兒78
發文時間: 3/21 2013
細想驚心,王師毅不願放任自己如此,只好找樂六的話頭:“一直這樣坐著……你動不了?”
樂六又裝聽不見了。
“那不如……”王師毅直起身體,把凌風草裝好,一步來到石壁邊,“我先走一步。”
做出想要攀援而上的動作,他發現樂六這個人越來越容易理解了──蒼白的男人轉過臉來,盯著他看了許久,突然道:“你這玩意兒,嘴巴怎麼變壞了?”
他看準了王師毅不會先走,而王師毅看準了他會留人。這樣僵持下去盡顯傻氣,王師毅先坐了下來,沉默一刻,問道:“……要等你好了是嗎?”
卡在甫戎山的絕壁上,只有這一條路可走。王師毅覺得這也不算是妥協,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
樂六說過一次的話不打算說第二次,沒給他回應。靜默瀰漫在兩人之間,冷冽的風颳來颳去,兩個人都沒意識到冷一般,王師毅只聽得到自己出氣的聲音,樂六即使身體無法動彈,也找不到明顯的氣息。
上次在河沙門他還沒有這樣強烈的感覺──那些鉤子那些絲線斷了以後,他們倆就好像變成另兩個人了。
大概是在北邊冷風吹多了,王師毅需要費點心思才能想起樂六過去做的好些事情,明明歷歷在目,可都像是隔紗看燈,像是另一個人的故事。
疼痛不再,仇恨就會隨之而去嗎?傷痕漸消,記憶便能模糊難辨嗎?
王師毅自覺不是這般麻木淡然之人。
他只是不曉得如何甩開身邊這個妖怪,如何切開血肉取出將彼此相連的奇物。
“……疼。”空耗半晌,樂六忽地吐出個字來。
王師毅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你摔的地方疼。”細看樂六身上,前面王師毅為救陸其善擦碰出來的血口落到他這邊沒有幾道痊癒的,眼下可能是摔傷也過去了,累積在一起,壓得樂六忍不住開口叫喚。
就這情況,王師毅只能不知所措地坐在旁邊。傷是他惹出來的,但又是樂六要移走的;疼是先在他身上的,可樂六弄過去傷也順便再疼一回,好像這血骨一脈是故意給人添麻煩的東西,這上雪山,本來就沒有樂老六的事情。
王師毅可以嘲罵他兩句,然後拋下他不再管顧,反正聯絡一斷本該是結束的時候,後面的事端都是他自找的。
王師毅也可以順著他喊痛的話,撫慰關懷,再來個煩悶的歉意,只不過……王師毅如何行事都不會欠他,這不該做。
……思來想去,以兩人相熟的程度,好像只要他王師毅一開口,都有種老友聊天的隨和默契,決計不當是他跟樂六間應有的樣子。
還是……索性不理會吧。靠著巖壁,王師毅不易察覺地嘆了口氣。
“不信?”像是為了轉移苦痛而另做他事一般,樂六靜不下來,非要拉上身邊唯一的活物說起話來,“你以為驅屍人也跟屍體一樣,不知道疼是吧?”
樂六盡力抬起手從臉頰的傷口上狠狠抹了一道,看著自己血紅的手指,又道:“是比你們黏稠了點。但也只是反應得慢點,疼起來悶些……還有的時候運氣好,就……”
他的話被旁人打斷了──王師毅一聲不吭地握住他眼前染血的手指,扯到兩人目所不及之處,用力摁在地上,不讓他再抬起來。
他的玩意兒受不了了,不許他再說這些。樂六怎麼會被自己的玩意兒控制?渾身上下像散了架似的,沒有哪處是不知道疼的;這種時候,他可沒有什麼好脾氣,容得下別人的命令。
“……怎麼摔的?剛才你昏過去都沒感覺的吧?你覺得我不疼……我離了村子,還沒這麼痛過……”樂六緩緩地說著,一如過去在安德掌著一座城市那時候一般,平淡得很。不想話沒